贤清王
冬衣到了,这是连罗依依自己都没有想到的事情,随着一车车冬衣被拉到面前,她心底的激动,只有她自己明白。
等过了好一会儿,罗依依才终于想起叫刚才的禁军前来问话,结果这一叫她才发现此人正是胥平。
胥平嘿嘿嘿地抓了抓后脑勺,笑着说道:“卑职身体比头儿好,刚缓过劲来后头儿就让我赶紧来西郊,怕这些难民太激动伤到您,结果在平沙岔路口就碰到了押运队。”
胥平朝着押送的队伍努了努嘴,小声继续道:“这事儿卑职和头儿都知道,所以卑职就先赶了过来。”
“你做得很好。”罗依依笑着点点头,目光里透着赞许,
她也没想到胥平平日里看着挺实诚一人,关键时刻竟还挺机灵。
“参见公主殿下。”
两人正说话,押运队的领头人就走了过来,他停在五步外向罗依依行礼问候。
罗依依并没有自持公主身份,她态度和善地免了对方的礼,“各位此行辛苦了,回去后替本宫多谢皇叔。”
“末将职责所在,公主言重了,您若是想要答谢将军,可以亲自告诉他。”
罗依依不解地皱了一下眉,小声地重复道:“亲自?”
来人轻笑了一下,并没有多做解释,而是再次抱拳行礼道:“冬衣已经全部送到,末将还要回去复命,请恕末将先行告退。”
罗依依张了张嘴想要问他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最后她还是忍了下来,由着那人回去整队离开。
有的事过犹不及,待押运队离开后,她也跟着走了。
临行前她还找了一下司旗,可到处都没有他的身影,只能就此作罢。
不过好在她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而在难民的问题上,她也已经没什么可被司旗算计的了,所以找不到他人也无所谓。
回到驿站,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轻松了不少,先前安置在驿站的难民已被全部转移到了西郊,面对重新回归平静的驿站,就连罗依依自己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走下马车,刚好有一片金黄的黄角树叶飘落在眼前,罗依依就势摊开手来,金黄的树叶飘飘荡荡地落在手心,淡淡麻痒从手心传到心底。
罗依依抬头望向院角的黄角树,高大的树上竟是连一片叶子都没有了。
“去把东西都收拾收拾,过几日我们就离开。”
不过在离开前,还有一件事她必须要亲自确认一下,否则卫都之行将举步维艰。
“不等朝廷把银子补上就走吗?”
银月走后,银钱都是陈嬷嬷在打理,这几日白花花的银子跟流水似地往外跑,看得她好一阵肉痛,现如今他们身上可是连一两的碎银都没有了。
“朝廷不会给了。”
“怎么会,公主不是说过,只要您买粮的事情传开,银子很快就回来了吗?”
这几日言香一直跟着陈嬷嬷清点现银,听到银子要不回来,她比谁都要激动。
“回不来了。”
这事的功绩若在朝廷,即便小陈皇后再不肯,大臣们也会逼着她点头,可现在百姓将此事的功德都记在了她的头上,那姚国这边的银子自然无望。
而丰国就更不用说了,有司旗在,即便她问上卫都,肯定也别想要到一两银子。
“那去了卫都要怎么办?”陈嬷嬷近日因受累而消瘦的脸上多处了好几道褶子,现在她一脸为难的皱着眉头,褶子的痕迹也就变得更深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以他们的身份,等去了卫都,用银子的地方只多不少。
“先想办法在路上换些现银,其他的等到了卫都再做打算。”
物件估价各有不同,直接用来买卖并不合适,因此买粮用的全部都是现银。
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陈嬷嬷只能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三人沉默地来到门前,陈嬷嬷和言香一左一右地将门推门,罗依依率先进屋,结果她刚进屋,一柄剑就从背后架到了她的脖子上。
以为又有刺客来袭,紧随其后的言香和陈嬷嬷当即就要大喊,结果两人才刚作势要喊,就感到后劲一痛,跟着就眼前一花晕了过去。
“什么人?!”
对方既然没有在第一时间杀她,那就表示事情有得谈,罗依依警惕地开口,并没有急着转身去看。
“你不是长乐。”
温润的声音透着危险,可罗依依却立马就听出了对方的身份。“贤清王?”
贤清王人如其号,清雅高贵,他握着手中地剑慢慢走到了罗依依前面,用审视的目光仔细打量着罗依依。“能听出本王的声音,那你一定见过本王,但本王并不认识你。”
“驿站耳目众多,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再谈。”
自从司旗住进驿站,驿站几乎就成了他的天下,虽然现在他把大部分的人都调去了西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