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临深渊
如果你真的不要命地去爱过一个人,你就能懂得南桥此刻的痛。但,你如果不曾像他这样去爱过,你会觉得他是精神病。
我虽然懂南桥,但我却无法将他从痛苦的深渊里拯救出来。因为,我也在深渊。
“你怎么又跑到她家门口来了,她不在家的,你跟我回家。”过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虹姐的声音。
“别碰我,我自己会起来。”南桥倔强地回道。
“你差点害死她了,你忘了吗?你还来纠缠她,你这是爱她吗?你这分明是要她的命。你快点起来,跟我回家!”虹姐悲痛地训斥道。
随即,电话就挂断了。我猜,南桥一定能跟虹姐回家去了。
虹姐最擅长的就是拿死活控制她的儿子,不过这一次她用的是我的生死来挟持她的儿子。
我的手机终于恢复了平静,而我的心就好似被泡在了一池盐水里,湿淋淋的,一呼一吸都在生生作痛。
经过这一场生死风波以后,大家好像心态都发生了变化。
我带着孩子在酒店里过了几日清闲安逸的时光,幼儿园开学之际,师父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墙后的那家洋楼小院已经被虹姐花钱买下来了,该置办的家具物什,也都给我置办齐整了。
师父说他经过多路打探,让最信任的朋友给我找来了一个六十岁的阿姨,做我的住家保姆。这样就有人帮我接送孩子放学,并照顾我的起居生活。
诸事都已被安排妥帖,我也没有借口再拒绝回去“上钟”了。
以我这好强的个性,又怎么好意思贪享这些“福利”呢,我回到足浴店,不得豁出命去创造业绩,不然我定是寝食难安。
或许是他们看中了我命格惊奇,觉得我就是他们的“摇钱树”。又或许真是师父对我情根深种,愿意这般用心将我留在身边。姑且让时间给我答案。
既来之,则安之吧。毕竟,这是我逃也逃不掉的宿命。
在北国初春乍暖还寒的清晨里,阳光明媚,我和孩子搬进了与师父的14号房间只有一墙之隔的洋楼小院里。
刚进院门,我就看见一位衣着朴素,体型微胖,面容和善的阿姨站在院子里迎接我和孩子。
“你是尘一吧,我是刘姨,是秦先生请来的住家保姆。”刘姨一脸暖笑,望着我和孩子介绍道。说完,刘姨便接过了我手里的行李箱。
秦先生?我懵然想了想,记得那位鬼军官冯天印有一次好似跟我提及过,我师父生前名叫秦暮雨?应该就是他了。
刘姨一手拖着行李,一手牵着我女儿,一边跟孩子聊着天,询问孩子喜欢吃什么,一边朝着小洋楼里走去。
我跟在他们身后,打量着小院。北国初春的院落,不见丁点绿意,院门通往洋楼的小道上铺满了花色的鹅卵石,小道两旁的地面上满是被冻得枯死掉的草皮。
院中有一棵大树,树杈上光秃秃的,我一时分不清是什么树种。大树后那堵墙,时不时有阴风袭来,我猜那堵墙后面,应该就是师父所在的14号房间。
走进洋楼的拱门前时,我已经闻到了豆浆的醇香味,还有汤包和水果玉米的浓香味。
想不到第一天刚搬进来,大清早就能吃到热乎的早饭。
只是一进洋楼的大门,就仿佛穿越到了民国,所有的家具物什都是古香古色的中国风,至简至奢,低调而梦幻。
虽是第一次踏进这小楼里,可我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我似曾来过此地,我的手抚摸着微微发凉的古棕色靠椅上,一刹那脑海里闪现出无数个映像画面。
刘姨引着孩子落座在棕色的实木圆桌旁,伺候着孩子吃着早餐,而我看着小楼里的家居物品却看出了神。
“快吃早饭吧,尘一。”刘姨笑着对我说道,我才回过神来,看着刘姨的笑脸,竟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只觉得这个人很亲近,可我分明又是第一见她。
屋子里有类似兰花的暗香在流动,可我放眼望去,却并未在餐客厅里找到幽兰的踪影……
我无心吃早饭,而是独自在这栋小洋楼里转悠,一步一步,从楼下到楼上……
小楼是复式的,楼下是餐厅、厨房、保姆房、客房,楼上有一间大主卧,还有两间次卧和一间大书房。所有房间的门都是敞开着的,唯有那间书房的门是紧闭着的,我推门而入时,只感觉一股阴风迎面扑来。
阴风扑面时,我闭了闭眼,眨眼一刹那,感觉有人影从书房的窗户前一闪而过。
待我定睛望去时,却只见白色的布帘在窗户前随风飘动。
我鬼使神差地又回到了主卧里……
主卧里的门口处有个梳妆台,梳妆台上有面椭圆形的大镜子,我站在镜子前,突然看见镜子里有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年轻女子,我并没有感到害怕,只觉得我和她很熟,甚至感觉她应该就是某一世的自己。
我回头看了看四角有立柱,还挂着红色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