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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挪了挪。
她真的漱口漱怕了。
狄非顽看出了她的害怕,将装着清水的茶壶推远点,表明着态度。
孟桑榆一愣。
“以后外人给的东西少吃。”
“不吃,一口都不吃!”
狄非顽满意点头。
两枚糕点奖励到手,孟桑榆随即咧着个大牙直乐呵。
孟源对于自己成了摆设这事儿已经习以为常。
邓连策哼了一声。
啧,外人。
他瞧着有人也不像是内人呀。
八字还没一撇儿呢。
自作多情!
他心里骂着骂着,眼睛不知怎得呆住,视线也不由自主地定在了刚刚推到脚下的水壶上。
“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孟桑榆仅用余光瞥见一道白影闪过,下一刻竟飞身护在了狄非顽面前。
而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冰凉的井水已然将少女整个进行了一番洗礼。
晚春的晌午并不清凉。
孟桑榆只感觉浑身凉丝丝的,身体里的燥热感也随着水流而下逐渐褪去。
狄非顽反应一瞬,却是瞬间变了面色。
被井水浸湿的衣裳完完全全贴合着肌肤,如今这个季节的衣裳并不薄,可少女独有的曲线在水痕的描摹下愈发清晰可见。
他黑着脸,脱下外袍迅速将人整个裹住。
感受着束缚,孟桑榆不自在地动了动。
罪魁祸首邓连策还在为计划失败而苦闷。
孟源已经二话不说夺过“凶器”,朝着人脑后就是几巴掌。
而这一幕乱像恰巧被破门而入的孟五看到。
他不知前因后果,只知之前跟他一块儿受伤的人伤势骤然加重,如今被扶着,才能堪堪站稳。
更甚者,哑巴女头上的鲜“血”成股成股地往下流。
“求求你们,饶了我吧,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孟五飞扑到邓连策的脚下,连磕了几个响头只求饶他一命。
其他几人面色怪异地相视一眼。
室内安静一瞬。
孟五还想等着问话,可四周越安静,他的心越沉上几分。
偷偷抬眼扫了下众人的表情,发现无一例外皆为沉重后,他一咬牙,干脆直接坦白从宽。
“当年害死邓连策是雁痕楼楼主杜城关出的主意,说是为了报复被夺人所爱才出此下策,本来是让楼中的无愿大师假借切磋之由,暗中将替九皇子酿造诞辰酒的方子偷过来,可无愿大师不同意,才又想出了让莲娘假意靠近的做法。”
“莲娘,就是被削成人彘,在鬼城放着的那个婆娘。”
孟五噼里啪啦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他如今早已知晓眼前的邓连策并非当年已死的邓连策。
可狄非顽在府衙内当差的身份是实打实的,就像是他在大海中飘零,所能抱住的唯一一根浮木。
只要能将今日所言完完整整地报到县老爷耳中,他定能捞到个主动告发的功劳,到时候也定能免除死罪。
然而,狄非顽的一言不发让他心又凉了半截。
“我还有一事要上报!”
孟五连滚带爬又爬到了狄非顽的脚下,面对着一张不为所动的脸,他扯着嗓子又道:“我知道您一直在查王继山的案子,其实他就是雁痕楼楼主的一条狗腿,当年就是看他在路上乞讨,楼主可怜他才被收进楼里的。”
“可没人想到,那王继山根本就是个心狠手辣的主,邓连策的死就是王继山他主动掺和进来的,说是只要钱,他什么都肯干。”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城北荷叶镇莲娘家里打听打听,绝对有个姓‘孟’的人去过她家找她。”
“王继山离开雁痕楼,进了醉仙楼也是杜城关的安排,是为了监视醉仙楼楼主的一举一动。”
“莲娘被做成人彘就是因为杜城关听见醉仙楼楼主跟身边娇养的小倌儿恐要私定终身,才命令王继山把人送过去的。”
孟五把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怕人不信,又着急忙慌地指认着在场的另一人道;“当时王继山就是假借他醉仙楼二当家的名头送的人彘。本来两楼之间就素有恩怨,一楼踢出去的人根本不可能到另一楼再当差,可王继山说了新结拜的这个兄弟有门道,最后才得到楼主重视的!”
能说的,不能说的已经全盘托出,孟五只能一个劲儿地磕头认错。
被单另出来点名的孟源抿着唇,紧握的双手控制不住的轻颤,眼底浓厚的杀意乍现,心冷得更如数九寒冬。
邓连策却是一反常态地将人保护。
王帆虎匆匆忙忙从外面赶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刚出门一趟,竟跑没烟儿的人跟着死猪一样瘫在地上,脖颈上还有着一道红红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