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
答不答应的?”
“陛下,不如让禹逸跟着南宫先生吧,也不怕会出什么意外。”旁边响起轻柔的女声。
鹿之年循声看去,是张贵妃,她端坐于萧屹左侧,虽已为人母,容貌仍十分娇俏美丽,言行举止处处透着雍容端庄,温婉大方,俨然是以国母的标准要求自己。
说起这位张贵妃,朝上朝下皆知她备受皇帝宠爱,既是太子生母,母家又显贵,后宫无人能出其右,照理说应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不知为何,无论几波朝臣怎么明示暗示,皇帝都充耳不闻,软绵绵地挡了回来,偏不立她为后,倒叫人摸不清这“宠爱”到底是真情假意了。
萧屹闻言,转头看向南宫胥,南宫胥低眉,拱手行礼,听候差遣。
萧屹朝萧禹逸一点头,“也好,你便跟着南宫先生吧,猎妖与猎寻常飞禽走兽不同,你第一次进猎场,且听先生安排,莫要冒进。”
“是,儿臣听命!”萧禹逸应下,笑容灿烂丝毫不掩,露出了几分天真的孩子气,似是因萧屹松口而极欢喜。
只是在场的谁又不明白,这位皇帝陛下甚少临时起意,更别提因妃子的一句话就改主意了,想必是早就想好了此次要让太子历练一番。
这倒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在于南宫胥,周围不知道多少双眼睛此刻都在偷偷瞄这位南宫家主,他却跟全然未察觉似的,目不斜视。
南宫胥是上一任南宫家主唯一的亲弟弟,自那灭门惨案发生之后,自然由他接替其兄,担任家主。
年纪稍大见过那位家主的官员都知道,这两位虽是同父同母,在一起教养长大,脾气秉性却大不相同。那位当年是何等的俊雅风流,又天赋奇高,自是桀骜不驯,一颦一笑都叫人挪不开眼,而这位,其实也称得上出类拔萃,但相比较起来还是黯淡不少,为人也低调谨慎,非必要不冒头。
不过现下看来,人家哪里是不冒头,明明是运筹帷幄。太子是谁?那是未来的皇帝,而其母张贵妃是未来的太后,现场那么多巫觋,未来太后怎么就刚好点了他南宫胥?要说这后头没点猫腻,谁信?
偏生皇帝跟没看出来似的,顺口就应下了这个安排。心思转得快的已经在暗暗盘算,今后是不是要换个人拍马屁。
另一边,陈季霖在乱七八糟看来看去的目光中,端坐如松,眼观鼻鼻观心,似是视权贵如浮云,下一秒就能得道。
鹿之年托腮打了个哈欠,一切照着原剧情在走,她百无聊赖地端详起南宫胥的长相来。
摸着良心说,这位南宫家主长得不错,年轻时必然也挺英俊,但他大概是皱眉皱成了习惯,眉间的“川”字仿佛刻在了脸上,显得过于肃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他与黎末爻算是叔侄,可粗看细看,两个人竟无半点相像。
鹿之年正打量别人呢,突然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本想继续装死,转念一想,心头冒了点火气,凭什么她搁这躲躲闪闪跟做了亏心事似的,那晚说得清谁调戏谁么?
她视线一转,分毫不差地对上了黎末爻的目光,后者一顿,勾了勾嘴角,一点都没有被人抓到的窘迫,看得人更加生气。
鹿之年瞪他:你看什么看?!
黎末爻挑眉:看一眼也不行么?
鹿之年:轻浮。
黎末爻:姑娘也好意思说别人轻浮?
鹿之年对天发誓,他就是这个意思,一时间牙都痒了,恨不能操起案上的葡萄串,一颗颗砸死这个混账玩意儿。
两人目光胶着,鹿之年注意力过于集中,没发现有人已经来回观察他们好一会儿了。
鹿侯爷轻咳一声,等了两息,竟没人理他!
真是他娘的岂有此理!于是又惊心动魄的大咳了几声,这才把女儿的魂给咳回来。
鹿之年回头,一看见自家老父亲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就懂了,淡淡收回目光,装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料位于上座的萧屹也听到了,关切地问大花瓶:“爱卿可是着凉了?”
大小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