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
“什么时候来的?”
看着睡在自己脚下的人,阿兰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的同时又觉得好笑。
抱着被子睡得正香的人不正是明台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回自己的房间,反而摸到她这里来了。
天色微亮,床头的钟表显示才六点零一刻。
阿兰想想还是没有叫醒他,反正地上还有一层厚厚的地毯,倒是不用担心受凉感冒。
细想这几天的情况,家里的局势越来越复杂了,也不知道这种表面的平静还能维持多久。
因为相亲的事情明台和阿兰吐槽了好久,但是大姐和大哥的意见在那,所以他说还是要按照形式走一趟。
桂姨这几天安分了不少,估计是去找背后的人汇报了,在家的时间都变得少了起来。
之前已经提前揭露了她身份的问题,相信按照大哥的伪装工作,被对方抓到把柄的可能不说是没有,阿兰相信就算有也是大哥故意放出去让对方咬饵的鱼钩。
想起自己这两天路过大哥书房看到门打开着,里面传来两人因为钱财纠纷的争吵,阿兰表示佩服,这演技演得和真的一样。
桂姨明显已经意动,觉得可以策反阿诚,但是按照这种人的性格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一起多年的相处已经使得明家众人比亲人还要亲密,断然不会做出伤害家人的决定。
家中现在最清闲的可以说是阿兰了,每天看看书,逛逛街,闲的时候去看看电影或者吃顿饭,还没察觉到明台内心的挣扎。
就在昨天,他在公园中和自己的生死搭档碰面,于曼丽犹豫半天告诉了他下次的任务。
“上峰指示,星期四下午两点,梧桐路设伏,袭击政府要员明楼座驾,清除明楼,由你亲自执行。”
那一刻,明台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犹如晴空霹雳,他一瞬间觉得自己掉进了万丈深渊,眼前一片昏暗。
拒绝了于曼丽要求自己逃走的提议,明台站在冬日阳光直射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素来果决刚断的他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刺杀令,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要对自己亦父亦师的大哥下手,内心陷入困顿。
从小到大的相处日常在自己的脑海回荡,还有大哥、大姐、阿诚哥这段时间以来种种奇怪的表现,陷入了对家人身份的各种猜测之中。
从程锦云那里回来的他更是一头雾水,但内心有一个念头愈发清晰——或许大哥就是自己的上司“毒蛇”,但是,万一猜错了呢?
下午,阿兰在房间里弹琴,明台就端了一盘核桃仁上来。
“哪来的?”
“大哥和阿诚哥给的,他们两个现在还在下面砸核桃呢。”
“味道不错。”
“大哥说补脑的。”
“那你多吃点。”
小少爷的脑子最近费得不轻,是应该好好补补,大哥连买个东西都这么有想法,不愧是大哥。
阿香的母亲生病了,她请了三天假回去照顾,这几天就轮到阿诚和明台做饭。
至于阿兰,大哥表示,女孩子的手要爱惜。
晚餐主要是阿诚做的,四菜一汤,除了气氛稍稍有些诡异,味道还是很值得夸赞的。
第二天依旧是天气晴朗,日光和煦的一天。
阿兰照旧和朋友约了在外逛街,去新开的餐厅吃了午饭,回去的时候就听到屋子里传来吵闹声,打开门就被眼前宛如飓风过境一般混乱的场面惊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家里进贼啦?”
明台和明楼各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对视,旁边的阿诚满脸无奈。
没有人答话,阿兰也识趣地不再开口,左右姐姐这两天出门不在,家里的孩子释放天性她也管不了不是?
但是阿诚哥肩膀上红色的血迹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阿诚哥,你左肩怎么了?”
“没事,刚回来的时候遇到流弹,倒霉而已。”
明台不知所措。
“先别管这些了,先去我房间,我帮你处理下伤口。”阿兰示意大哥扶住阿诚,自己先去找医药箱,明台默默跟在后面。
阿兰回来之前他和大哥一番打斗使得心中的恶气吐了个干净,眼下想起阿诚的伤势,心中又开始感到内疚。
看到阿兰熟练地清理伤口,缝合伤口,伤药和包扎,大哥和明台都松了一口气。
阿兰收拾好医疗器具,阿诚穿上衣服,问道,“几点了?”
“快八点了。”大哥低声回。
“有点饿了。”
“我去做饭。”
阿诚正要起身,被大哥按住了。
“做什么饭,都伤成这样,吃点水果得了。”
“我们不吃,明台和阿兰也要吃啊。”
“我去做!”明台突然出声。
“你会吗?”阿诚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