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
。”
梁月庭噗哧一笑:“我抱着你,伤口就不痛了。”
“你是三岁小孩儿,还是我是?”
王银蛾假装冷笑,从他怀里挣脱开,翻身下床,把衣襟理了理。
“你的伤真的好多了吗?要紧吗?”她又忍不住问道,实在是昨晚还马上一副要归西的模样,现今又立马活蹦乱跳。她不多想也不行啊。
“伤还挺严重的。我怕你不自在,故意逗你。”说罢,梁月庭皱起眉头,不住发出嘶的痛楚声。
“不是吃了药吗?”
他苦笑:“药不过救命,痛还是自己扛。”
王银蛾扭身看来,见他脸色果真奇差,于是赶忙把人扶平躺好,嗔怒道:“重伤了还不注意点。”
梁月庭勉强勾起一抹笑,偏偏头:“银蛾,你过来。”
王银蛾心领神会,便坐到床头,让他的脑袋搁在自己大腿上,自己伸手捻起他的一小撮头发把玩。
忽然,她说道:“我发现,你怎么不叫我慕光了?”
梁月庭虚声道:“早和你解释了,月庭才是我名字,你怎么老是连名带姓的叫我梁月庭?”
“遇见你的时候,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我和你不熟,现在嘛叫习惯了。”
“可我遇见你的时候,你也不叫慕光,我想你一直听我叫你慕光也很别扭。”说着,他人就开始不老实,摸索着抓到她的手举到面前,忽道,“长茧子了。”
“练剑哪有不长茧子的?”
梁月庭突然定睛,看了她好一会儿,问道:“你脖子上有伤?怎么弄的?”
王银蛾这才想起来脖子曾被风凌霜刺了一剑,可那伤口很细微,不流血后几乎没有留下伤疤。他的眼睛可真尖——
于是抽走手,哼声道:“不小心弄伤的。”
“哦,我还以为是风师姐拿着剑逼你来看我。”
王银蛾一愣,连忙反驳:“我若不想来,她拿剑把我杀了都不会来!你不要胡思乱想,这对养伤不好——”
怎么猜的那么准!她咬咬牙,强颜欢笑。
梁月庭不厌其烦地抓住她的手指,好像在欣赏一种艺术,眼里露出微微的痴迷。
看的她心里冒起一阵鸡皮疙瘩。
直到他吻上手指,王银蛾吓得一个激灵,立刻收回手。
“你都受伤了,可不要乱搞。”她替自己打圆场,望望门口,想要离开了。
梁月庭道:“我有些累,想要变回原型。”
“那你随意。”她正要说离开,腰上突然被一簇藤蔓缠住了。
绿色的叶片抖了抖,很快,传出梁月庭的声音:“可我想要你陪陪我——”
这声音听着委屈柔弱,然而动作却丝毫不给她逃跑的机会,眨眼间的功夫,她整个人就被藤蔓缠住了,然后拖进被子里。
说他老实,却又不准她拒绝就缠着她躺被窝里,可是说他不老实,他又只安安分分地抱着她。
窸窸窣窣的活动声在耳畔回响,王银蛾忍着一丝本能的害怕和嫌弃,恨不得一把火把这放浪形骸的忍冬精给烧掉!
藤蔓紧缠着她的腰肢,一股馨香透进身体,他舒服地伸个懒腰,忍不住把枝叶伸进她衣襟。王银蛾幽幽的声音突然响起,一股快要抑制不住的杀气吓得他立刻缩回不安分的枝叶。
梁月庭抱着她,闻着熟悉的香味,一会儿就睡着了。
王银蛾却怎样也睡不下,面对一团牢牢缠住她的藤蔓,她望着头顶帷幔,一会儿气愤,一会儿无奈,呆呆地放空大脑。
好不容易等他睡醒,她估计都有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快起来!”她脾气不好地开口,待藤蔓一松开,即刻跳下床,揉了揉因一个姿势睡觉而僵硬酸胀的腰肢。
梁月庭却懒懒地靠在床上,笑看着她,清俊澄澈的脸上氤氲起一丝艳色。
这时候,门口传来风凌霜的冷淡声音:“我知道你们醒了。进去吧。”
一阵脚步声靠近,三两位窈窕的仙子和四位高挺俊逸的青年走进殿里,皆着朱衣紫衣之类,霞披流金,腰间或悬着鹿卢神剑,或手持折扇持节,观模样神态气度,十分超凡脱俗。
王银蛾挑目一望,风凌霜跟在后头走进来。
看来,这批仙人的来历不凡啊,都让风凌霜落在后头了。她打定主意,向几位仙人垂首行礼,也不管那些仙人看没看见她,直接往旁边一缩向门口走去。
“银蛾——”梁月庭在后头叫她。
她转身回了一句:“我去外面散散。”
他张了张口,十分失落地收回视线。
“月庭表弟,朱昀仙子来看你了。那个凡间女子是谁?”一位仙人道。
接着一个关切的女声说道:“月庭仙君,你的伤如何了?”
“月庭,你为何要去陨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