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朋友

‘滴滴滴、滴滴滴——’

沈欢妤被闹铃吓得眼皮颤抖几下，伸手去找吵闹的手机。

啪一声，手机又被她的手推一下打翻在地。

她艰难地半睁开眼，移动着身体去捞手机。看见手机上5:30的闹铃时间，再困也清醒了许多。

一想到颜蓉是昨天发烧，自己才会定这么早的闹钟。

关掉闹铃，沈欢妤摇摇晃晃地起身去卫生间简单的洗漱之后，出了房门。

天才微亮。

沈欢妤为了不吵到颜蓉，赤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瓷砖上。一切动作都很轻，进了爸妈的主卧。

颜蓉还在床上熟睡，沈欢妤走过去，就像昨晚一样跪坐在床下的地毯，伸手去摸颜蓉的额头。

呼，不烫了。

沈欢妤心里松了口气，收回了手。

正要起身时，她扭头望见昨晚她带上来的水杯的水已经见底，想必是颜蓉昨晚起来过。

就这停留的几秒，沈欢妤的视线扫到一旁立起的相框。

沈欢妤移开相框前的蓝色玻璃杯，才将照片看得透彻。

照片里有三个人，颜蓉抱着小时候的沈星柔，身旁站着沈致凭。她的姐姐嘴角挂着淡笑，爸妈笑得慈爱。

是家人的合照，被摆在他们的床头，只是没有她。

沈欢妤盯着照片良久才扯开视线，轻抿着唇站了起来。

朝房门走去，沈欢妤路过颜蓉的化妆桌，被颜蓉的鳄鱼皮方包吸引，停下了脚步。

记起小时候在老宅她交给颜蓉的戒环，她确实是让颜蓉把东西交给池琰，颜蓉说让她把东西放去她包里面的。印象里那个包是灰色的。

沈欢妤想进去颜蓉的衣帽间看看。

颜蓉平时工作的能力这么强，交代她的事情，一条项链她怎么会记不住。

沈欢妤开了衣帽间的灯，白色柜子上精贵的名牌包摆放整齐，她瞧了一圈都没找到记忆里那个灰色的包。

心底就算知道那个包早就过去了有十年之久，很有可能颜蓉早就扔了，但她还是想来找找。

抱着万一戒环只是不小心遗落在角落的侥幸心理，她还是过来寻寻。

颜蓉工作忙，或许只是……

“沈欢妤。”身后一道冷沉的声音传来，沈欢妤思绪寸断。

她把刚打开的衣柜又阖上，转身见到颜蓉双手环在胸前站在门前。

“妈，”沈欢妤喉咙微吞，“你醒了，好些了吗？”

“谁允许你擅自进父母的房门？”颜蓉眼神凌厉地睨着她。

沈欢妤：“是爸爸…”

颜蓉脸上憔悴有了愠色：“进衣帽间你又想做什么？从前教你的你全忘了？”

沈欢妤的话噎住。

怎么会忘。小的时候，家里无论大小做什么事情什么东西，必须经过颜蓉的同意她才能动。

就连在老宅那会儿的年货，是他们回来过年带来的，她先动了都会被数落两句。

今天是她胆大了，私自进颜蓉的私人空间。

“抱歉。”沈欢妤垂下脑袋，迈着小步要离开。

颜蓉目光落在沈欢妤白嫩的脚上，眉头瞬间皱起来：“地上凉，你光脚下地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你奶奶平时就这么惯着你的是么？”

沈欢妤在她面前停下，抬眼说：“我是怕吵到你。”

“一大早你不过来就不会吵到我，不问自取，你是缺什么？缺包还是缺首饰。”

颜蓉面上的不耐烦和尖锐的语气像是在审视一位小偷。

她愣在原地，喉咙仿佛被堵住了。

“你缺什么找你爸。我这里没有适合你这个年纪穿戴的东西。”颜蓉走进衣帽间，“出去，我换衣服了。”

面对她的驱赶，沈欢妤没来得及说什么，刚踏出衣帽间，门就被冰冷地阖上。

“……”沈欢妤。

脚底发凉，眼底发烫。

她一直都有在努力争取颜蓉和沈致凭的喜爱。

四岁之后住在老宅的日子，她每年都在期望颜蓉和沈致凭能多匀些时间回来看看她。

但太少太少。

因为奶奶陈安岚一个人在老宅孤独的缘故，才要她回老宅陪陈安岚生活。

如果只是因为长时间的分离，导致了颜蓉对她疏离的原因，她总想着这是能弥补的。

颜蓉又因为姐姐的重病，才会情绪不太稳定。

沈欢妤习惯性地说服自己，吸了吸鼻子，阔步离开。

颜蓉换了一身纯白的家居服，出来的时候床上的手机响了。

是沈致凭的电话。

她拿起手机在化妆桌前坐下，手机开免提方在桌上。

“阿蓉，身体好点了吗？”沈致凭投来温厚的关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