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突变临阵前

忘忧和汤小牙双双惊醒。

树洞外依旧阳光缕缕，鸟鸣声声。

忘忧还是回不过神来，汤小牙却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怎么开口。

“拂……焰。”忘忧喃喃出声，抱着头绝望地低吼，“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什么都想不起来！”

煞人一直等在一旁，见她如此反常忙上前与慌乱的汤小牙一起抓着她防止她自伤。

汤小牙尖着嗓子喊，“忘忧！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以后总会想起来的！何况想不想的起来有什么重要吗！你都已经看到了！”

忘忧忽然冷静下来，双眼赤红，忍不住泪簌簌往下掉，“你知道我在痛苦什么吗？我的眼睛在哭，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哭！我的心很难受！可我最难过的是根本体会不到为什么难受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但是我理解你！你别哭了！”汤小牙似乎在跟她比谁嗓门大，“我会帮你找回记忆！你别急！魔君拂焰！很容易就可以查到！”

“拂焰？”煞人喃喃念了一声，清秀的眉头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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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长生殿。

杏垚睁开眼，发现落欢静静立在床边看着自己。

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偷偷闻闻落欢的枕边香，却不知怎么睡着了。

见她满脸泪痕，他有些嫌弃地皱眉问道，“哭什么？”

“我……我做了一个梦……”她看着落欢淡淡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问，“做了一个梦？梦到什么了哭成这样？”

“我梦到那天……与拂焰诀别的那天………”杏垚抱着膝盖，哭得不能自己，“曾经的一切，都在梦中重现了……”

“都？”落欢凤眸一挑，瞥向寝榻上的枕头，“全部都梦到了吗？”

“没……几乎是全部，后来回到长生殿见到你，”杏垚抽噎着，“还没来得及梦到便被你唤醒了……”

自己实在是太过思念他了，才会如此想借着落欢来成为寄托。

“回去吧，”落欢斜了她一眼，“以后没事不要来这里，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杏垚看向他没有任何感情的眸子，小心翼翼地微微一福，往殿外走去。

“傻孩子……”落欢垂着眸子，神色变幻莫名，让人捉摸不透，轻轻抚摸着带着余温的枕头，“有一句话我在十年前就该告诉你，有个人，他说他很想你……”他轻轻一笑，静谧而柔软，“你听到了吗……”

一转眼，姜城引花厅。

“姑姑，您仔细想想，这个阿月多处行为怪异，连日来她似乎时时提防着这皇宫里每一个人，烬哥哥一直对他用情至深，可她依旧对任何人都敬而远之。你虽说让她不必每日来请安，她真的来都不来了，前些日子还将皇宫闹得鸡飞狗跳的……”

忘忧刚回到姜城，原本不知该往何处去，还是宫里婢子提醒有些日子没去探望雪素了。

便在星华殿沐浴洗去了连日来赶路的风尘，一来到引花厅便听到了这番话。

她放慢脚步，窝在不远处的海棠花丛下，想听听看这雪素姑姑心中对自己是做何看法。

“你所言不无道理，可不光是烬儿，连少司命都认同她就是阿月……”雪素的声音空灵，似山间清泉叮铃。

其实她的面相并不比她们老，只是她与阆聆烟是至亲好友，宫中上下便都尊称她一声姑姑。

“姑姑，您与烬哥哥为何如此看重少司命的话？”穆北灵急了，嘟着小嘴一脸不开心，“我虽与烬哥哥共属同一血脉，可毕竟是您将他养育成人，穆氏一族也定将姑姑的恩情牵挂于心。”

忘忧一边思索什么是穆氏一族，一边听穆北灵继续说道，“论关心烬哥哥，想必您也不会比我少，若她真是千鹤月，灵儿愿意看着烬哥哥幸福，可若她不是，烬哥哥怕是会被她所害，她无缘无故想要代替千鹤月来到镜宫，恕灵儿直言，就算灵儿愿意，穆氏一族也必不会让人烬哥哥冒这个险的。”

话音落，周遭一片沉寂，只剩下微凉秋风穿过庭院，轻轻扬起忘忧裙摆。

良久，雪素的声音才传了出来，“我已失去了烟儿，不能再失去月儿……此事不可再提，烬儿这孩子……已经够辛苦了，我们就不要给他添乱了。”

穆北灵见雪素此言，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姑姑~若她真是千鹤月，微之与她根本无害，若她不是，姑姑又何必留情面？”

“好了！”雪素打断她，眼角瞥了她一眼，“你若真有心为他，就不要动这些歪脑筋，此事以后不可再提！”

忘忧无声地“哼”了一声，装作刚从远处走来的模样。

走进引花厅，微微一福，“月儿给姑姑请安。”

雪素笑开了颜，亲昵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坐下，“好孩子，这些日子跑哪里去了，也不来看望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