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之战
樗里疾也是气急,但心中碎念,这能怎么办呢,自己巴巴贴上的,再生气也得哄着,宠着,于是他耐心解释道:
“秦国以法治国,秦律可没规定宗室之人不能跟平民女子交往、结亲,也没有说二人交往就不许分手。即使是公父,也要按照秦法处置人的,当然不会因为你我交往而罚你,也不会因为你我分手处置你,你就放心吧。”
随后叹气道:“况且,你还救了我兄的性命,在军中立了功,君上定是会奖赏你的。”
徐瑾瑜喜上眉梢,当即一拍大腿,“好!不罚我便好!奖赏不给也行,如今我要求不高,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那不行,我等着你升职加薪,走向人生巅峰,迎娶我呢。”樗里疾捏着她的手强硬地说。
徐瑾瑜连连摇头,说道:“娶不起,娶不起。娶别人,要钱;娶你,要命!”
“你不娶我,我娶你,你休想跑。”樗里疾盛气凌人地说道。
徐瑾瑜嗔怪道:“哪有你这般霸道的?”
“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怎么能出尔反尔,你我也要如那日所说,我天天守着你哭,说你是个负心女。”他咬牙说道。
徐瑾瑜人都麻了,乱了,一切都乱了。她本来是要来算账的,结果现在自己又被拿捏的死死了,也不知道今日又是哪步出了错。
算了,就这样吧,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累了,也倦了。
大战在即,还是干好自己的活儿,不出差错才好,封赏什么的,随缘吧。
“我回军医营了,还有许多事要安排。”她起身说道。
樗里疾随着她站起,将她搂入怀中,温柔地说道:“瑾瑜,我们今后,就如你那日说的那般,二人携手,共同面对风浪,可好?我从未后悔认识你,也从未后悔过跟你在一起,我的心意,一如当初,今生今生,生生世世都是你,也只有你。”
她听着他那温柔至极的呢喃,心也软成一团。说她耳根子软也好,说她痴心妄想也罢,谁不想被人这般坚定的选择呢?
即使他忙于军务,但是还是会抽时间,给自己写信,虽然说很多都是她知道的诗,但是每次看到那遒劲的字迹,还是会开心。
“那好”她说道,“那便向前看吧。还有,我给你写的回信你可看了?”
樗里疾揉了揉她的头发,回道:“看了,说魏国的主将有魏错。”
随后他话锋一转,“不过,这个情报是近日密探送到军中的,你是如何知道的?”
徐瑾瑜仰头看着他,问道:“你不信是我卜卦得出来的?”
樗里疾望着她那如潭的双眸,犹豫了片刻说道:“你愿意告诉我,我很开心。而且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也不会害秦国,瑾瑜,我知道你不一样,你是独一无二的。”
徐瑾瑜听着他的话,好像是信了她的说辞,但是没有说是信她卜卦卜出来的,她正要再解释。
他便低头吻了她一下额头,温柔道:“瑾瑜,我等你。”
等她做什么,他并没有说。
“公子,樊将军请你去幕府。”此时传来郯清的声音。
徐瑾瑜描摹着他的眉眼,说道:“你去吧,我也要回营了,战时,你要好好的。”
樗里疾临走前匆匆在她口上印上一吻,叮嘱道:“你也要好好的,等我捷报。”
“好,我等你平安归来。”她笑着说道。
徐瑾瑜回到军医营后,跟师傅、师兄说完和公子疾的交谈内容,便叫上运庵兴一起来安排军医营和急救营的事宜。
第二日,秦君和大良造商鞅、上将军百里毅一起到了军营,这无疑是给秦军提足了士气。
让徐瑾瑜松了一口气的是,秦君并未召见她。即使是战前部署,也只是召了师傅过去。后来她想,这样也对,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医士,国战当前,她的事又何足挂齿。
放下心的她便开始夜以继日的忙碌,和军营中大多数摩拳擦掌的将士不同,她是既想让赶紧打,又害怕打,心中却始终绷着一根弦。
归根到底,如同师傅之前说的那般,她和其他新的医士一样,没有经历过战争,没有见识过战争的残酷。更何况她还生于处处被保护着,远离硝烟与战争的和平年代。
所以她一方面盼着战争开始打响,又害怕突然吹响那战争的号角。但是,无论是想与不想,秦魏之战还是来了。
在庞城,徐瑾瑜也终于在军誓时看到了秦君。
只见他身披铠甲立于高台之上,虽然头发花白,但是如刀的眼神蕴含着无穷的威严,略有些沙哑的嗓音苍劲有力。
他手握穆公剑,对着秦军将士说到:
“大秦的锐士们,八十年前,魏国城少梁,意欲攻我秦国,先君灵公修缮庞城以御敌,七十三年前,魏国占我庞城,逐我秦民。可以说,庞城是秦魏之争的开始的地方,也是我秦国痛失河西开始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