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
强忍着眼眶中的泪珠,芳嫔红着眼,点了点头:“回陛下,臣妾初时只以为臣妾身子虚弱,是旧疾复发。直至遇上安乐郡主,得郡主告知,臣妾这才知道。”
话音刚落,芳嫔苍白得脸上便划过两行清泪。这让坐在龙椅上的庆帝很是自责,心中对芳嫔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他语气愈发柔和,又让人给芳嫔添了身薄衣,接着又说道:“是朕不好。这些时日冷落了你!”
听着庆帝的话,芳嫔哭得更厉害了,孱弱的身子也忍不住颤抖。
庆帝见状,更是愧疚,便将芳嫔接上龙椅,抱在怀里哄。
“芳嫔娘娘福大命大,故能逃过一劫。只是,安乐实在不明白,娘娘久居深宫,为何会中毒?”萧九衿问道。
若是要自证清白,揪出幕后黑手还自己清白,那便不能再装糊涂了。
有些事情,必须要摊开来讲,哪怕这涉及到皇家的颜面。
虞太医赞许地看了眼萧九衿,接着双手做楫,道:“依微臣拙见,娘娘是因为饮食,这才中了断肠草的毒。至于曼陀罗毒,那则是隐匿于衣裳中。”
“而这两味毒用量极轻,故初时并不容易发现。可日积月累,娘娘的身子则会亏空。”
“啪!”庆帝双手握拳,狠狠地砸在龙案上,龙案上刚泡的茶溢了出来,浸湿了一旁的折子。
太后坐在萧九衿身边,面色愠怒,“当真是荒唐!心思竟然如此歹毒,这下毒的奴才当真是胆大包天!”
皇宫戒备森严,主子便是主子,奴才便是奴才。
太后在宫的时候,后宫从未发生过如此荒唐的事情,可没有想到走了这些年,后宫的奴才竟然起了谋害主子的心思。
哪怕是受命于人,但也是不可饶恕。
“苏摩,立刻将御膳房负责芳嫔饮食的人给抓起来,还有芳嫔宫中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全部发落进慎刑司!”
“奴才遵旨!”苏总管风风火火地走了下去。
后宫是时候要变天了!
庆帝还想着继续问的时候,便看到皇后来了。
“儿臣参见皇额娘!方才皇额娘说得没错,这后宫确实是变天了。是儿臣没用,还请皇额娘责罚!”皇后跪在地上。
她并没有身着皇后的衣裳,只是一身白衣,长发及腰,看样子是来请罪的!
“得知芳嫔妹妹死而复生,儿臣很是高兴。可想起太医院那不中用的太医,儿臣很生气,想要将人抓起来审问一番。只是儿臣没有想到,许太医已然自缢!”
许太医故意隐瞒芳嫔的病情,那自然是逃不掉的了。
可他竟然会笨成这样?选择在宫中自缢?萧九衿着实不相信。
宫中自缢可是大忌,庆帝最是忌讳,从前有个犯了错的小太监,也是在宫中自缢,后来被人发现后,全家陪葬。
许太医是宫中多年的老人了,难不成真的会犯这种错误?
虞太医微微一愣,今天还见许太医那趾高气扬的样子。
可没有想到,竟然自缢了?他不想着自己,难道也要弃家人于不顾吗?
绕是与许太医发生不快,虞太医还是叹了口气,感慨世事无常。
“许太医自缢了?”芳嫔呆呆问道,那便是死无对证。
可难得捡回一条命,芳嫔自然不甘心就这样放过凶手。
帝王最是无情,芳嫔知道,如若今天不把事情查清楚,那只怕这事又会悄无声息地过去。
到时候,依着庆帝喜新厌旧的性子,他对自己的愧疚还有多少呢?
芳嫔哽咽,从陛下的怀中抽出身:“臣妾自然不信许太医会自缢。或许是许太医身后之人让他这么做,为的就是死无对证。”
“臣妾知晓,自己身份卑微,能得到陛下的恩宠已然是万幸!臣妾知晓,自己不应该再奢求些什么。可那人连臣妾也害,臣妾实在害怕,湛儿也会遭其毒手!”
芳嫔说得不无道理,今日害的是芳嫔,那来日害别的妃嫔,又或者是公主皇子也不是不可能。
太后冷着脸,说道:“芳嫔说得没错,皇帝必须彻查此事。此事牵连甚众,就连郡主也险些被冤枉!”
萧九衿看向坐在一旁的太后,双眸迷离。太后娘娘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她了?
庆帝也知道,此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了。
他面色凝重,点了点头。
皇后这时候抬起头,双眸已然被泪珠打湿,湿漉漉一片。
“是臣妾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还累的芳嫔妹妹和安乐郡主遭人陷害。”
庆帝心中一片柔和,他都忘记了皇后多久没有在他面前这般楚楚可怜了。
心上顿时一软,他走上前,将皇后扶了起身,开口道:“皇后莫要自责!”
“不过臣妾有一事不明,为何郡主得知芳嫔妹妹身中剧痛后,为何不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