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心
颠覆了对浪荡子的定义,她还以为浪荡子都是风流倜傥的模样,哪知道这位西昭的太子殿下是个另类,长得如此一言难尽。
于是就不由想起那天玄狇跟她对话。
现在程予施看了看太子,表示同意,的确不好看。
就算他表演活春宫,她都是没什么兴趣看的。
西昭规矩不如大梁多,座位设置上也没有太大讲究,程予施就选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了。
刚坐下不久,旁边的位置竟然跟着坐了一个人。
程予施往前看了看,前面还有一些空位置。按理这些人都想往前凑才是,毕竟那离西昭帝要近得多。
她转头去看,发现是小月都。
其实程予施也分不太清楚西昭的官阶都是怎么分配,什么大月都小月都的。
之所以知道这个人是小月都,还是之前有次见过,听别人这么喊他。
虽然不知官阶大小,但这位姓秦的男人年纪轻轻就在朝廷作官,应该还是蛮厉害的。
想不到秦月都坐下后没多久,竟然主动跟她说话了,他说,“公主殿下,下官敬您一杯。”
程予施举起茶水杯回了一个,“抱歉,不能饮酒。”
秦月都长得身形高大,眉毛浓黑,线条硬朗,皮肤偏黑,显得格外有男人味。
完全不像是文官,倒像是武官,程予施想。
秦月都显然不在意程予施喝不喝酒,他干了手中的酒之后,黑黝黝的眼睛直盯着程予施看。
程予施浅浅喝了一口参茶,面上笑的一派温和,心里却直起嘀咕。
她与这位大人见面不会超过三次吧,完全不熟悉,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盯着别人看。
好在他看了一阵后就转过头不再看了,程予施也松了口气。
被这么赤裸裸的视线看着可真不舒坦,如果不是自己还大着肚子,她真的要怀疑对方看上她了。
百无聊赖的吃完了年夜饭,程予施就要退下了,如今她熬不得夜,困得也早,得回去休息了。
她起身时,眼尖的看到旁边的秦月都竟然眼睛扫过来了一下,似乎在她肚子上看了一眼。
“……”这有什么好看的,西昭应该每个人都知道她怀孕了吧。
程予施由二团搀着回去了,然后早早就在宫里歇下了。
半夜被外面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程予施迷迷糊糊的醒了,却再睡不着了。
月份大了之后,睡觉总是忽睡忽醒的,程予施躺了一会儿睡不着了,就披了衣服起来。
屋子里没人,程予施下床,裹上厚厚的带着白毛的披风,出了屋门才发现,二团正跟其他几个丫鬟站在院子外面叽叽喳喳地看远处的烟花。
程予施也没叫她,自己在廊下站了一会儿,就沿着走廊往外走。
即便她自己一个人她也不担心,因为她知道玄狇会跟着。
踩着月色走了一阵,远处依旧是热闹的,她却突然有些孤单。
这时候,不知道谢呈宥在做什么,是跟着大臣们一起庆祝新年?还是在陪新的妃子?
程予施突然又生出茫然来,那感觉就像是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的坚持到底对不对,有没有意义。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闭上眼睛靠着假山站了一会儿,等心里那股难言的窒闷感过去了之后才又站起身。
刚走了没两步,竟然发现前方似乎站着个人。
黑灯瞎火的程予施吓了一跳,仔细看了看,发现是刚才在宴席上看到的那位秦月都。
程予施跟他并不熟悉,且印象也一般,此人给人感觉太有攻击性,程予施本能的想离远些,更何况她现在也没心情搭理谁,当下连招呼也没打,转身就走了。
秦枭看着程予施离开也没出声,黑黢黢的眸子盯着那道纤瘦地身影一瞬不瞬。
“小心那个人。”离开那里后,玄狇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程予施身边,提醒道。
程予施往回慢慢走着,眉头微微皱起,“他想干嘛?”难不成跟原主有关?又或者,他怀疑她肚子里孩子的真实身份?
玄狇摇了摇头,“不知。”那人给人感觉太过锋利,像是一把出鞘的刀,随时打算砍人于马下,“找机会探探。”
程予施点了点头,还是小心为上。
远处的烟火渐渐停了,她回屋也没什么睡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后,才迷迷糊糊的再次睡了过去。
正主去了以后,她很少做梦了,但这个夜里她却做了个梦,梦见谢呈宥派了人过来,说要接她回去。
她在梦里笑了。
*
刚过完年,谢呈宥就命人给远在西疆的冯源去了一封信。
去年大灭西昭后,他就让冯源马不停蹄的又去了西疆驻守,正是为了今年开春做准备。
陈继远、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