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
祥妃闻言一愣,过了半晌眉眼间的愁绪却是去了一半,“竟然是林少将军的,不是那个大梁王爷的?”
程予施羞涩的点点头,半晌又道,“女儿在王府待了快三年,那个王爷连碰也不曾碰过我,防我一直都跟防贼似的,怎么可能是他的。”
玄狇,“??”他记得在大梁皇宫时听到的版本不是这个啊。
祥妃一听顿时想起,哦,是了,林少将军曾经收到过女儿的信,说是在王府倍受冷落,平时根本连大梁王爷的面都见不着,更别提干别的了。
当时那信就连西昭帝也是知道的,想来女儿心里一直是只有林少将军。
只是可惜的是林少将军已经战死沙场,可怜这孩子生来就没了爹。
祥妃拍了拍程予施的手,安慰道,“你且安心,林家满门忠烈,便是如此,你父皇也不会为难你。”
程予施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
待祥妃离去,程予施怔怔地坐在床上发呆。
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她也是出于无奈。
她不是没想过就此隐姓埋名,不回西昭,也不去大梁,找个地方安静生下孩子。
可是,她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俩人天各一方。
她还没有为两个人一起努力过,怎么能就这么放弃。
她甚至连表白都不曾。
她也不相信,谢呈宥真会那般对她,最起码也要亲口向他问个明白。
可是当时那种混乱的情况,她不能回大梁,再冒然前去找他不一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那次冲动之下过去王府,能逃脱也是她命大,更何况她现在身怀有孕,不能再冒险,也经不起折腾。
而剩下便是回西昭。
想必,她在西昭的事,会传到大梁去。那就赌一赌,赌他是否还对她有情谊。
若有,他定然会设法与她联络的。
她一路上想了很多,撑着一口气来到西昭,只为再试一试。
若是他对她已经再无情谊,那她便守着他们的孩子在西昭也无妨。
若是他还有一点情谊,那她必然赴汤蹈火,也会再走到他身边。
*
大梁新帝即位,改民生、革旧制,将朝堂上一众无所作为的官员、太师门庭官员拔除,并安插进自己的人。
整整一个月,大梁朝堂将近一半官员换血。
这年冬天,是大梁诸多官员人心惶惶的一个冬天。
这么大刀阔斧,但是却没掀起什么波浪。
一是谢呈宥重兵在手,无人敢造次。
二是谢呈宥这人的二百五的行事作风已经深入人心,他即使做出任何奇葩的行为,大家也都觉得是正常,并且完全没惹的念头。
——更何况,惹怒了他,他不一定会再干出什么惊人的事情来。
甚至骨子里觉得,算了,不折腾了,总归折腾到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众臣真是体会了一把有重兵在手的二百五皇帝当权是个什么体会。
谢呈宥在御书房察看近几年南方旱涝情况,有太监进得门来,禀报,“皇上,陈大人求见。”
谢呈宥头也不抬,“宣。”
那太监又下去了,到门口道,“陈大人请。”
“有劳。”陈继远谢过太监,便进了御书房。
旁边另一个太监看着从御书房出来的那个太监满心羡慕。
这小太监最初在王府只是个打扫书房的,谁知一朝被提拔,竟跟在赵瑞身边伺候新帝。
噢,不,现在该叫曹公公了,他们也是才知道,这一直迷迷瞪瞪的小太监姓曹。
他倒是听说这小太监曾经就在宫里,也不知他怎么进的王府,又如何取得了皇上的信任。
那太监再次羡慕的看了一眼曹公公又转走了视线。
要说当初明明是那冯公公是最受宠信的,可现在一转眼,竟然现在是最低等的下奴,相比之下,自己真是好太多了,当下收起了羡慕,觉得还是好好当差的好。
曹公公并不知道有人在偷偷羡慕他,送陈继远一起进了御书房,就老老实实又在书房门口当起了差。
其实他最初被提到御书房门口伺候,也是有点惶恐,不过后来经总管,哦,也就是之前的管家提醒,是,因为曾经的王妃喜欢他。
他曾经在王府,虽然王爷与王妃二人比较低调,但是对于他们之间的事也有所耳闻。
只单看现在,王妃都跑回西昭了,可他还能借着她的光来殿前伺候,这份恩宠也是独一份了。
不过,她那样的人也值得这份恩宠,不知为何,小太监就是这么觉得。
陈继远进了御书房后,行了个礼,“陛下,一月期已满,吏部上下已经被微臣整顿的一清二白,您随时可以检阅。”说着,他又问,“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