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诡
监察使其实就是起一个监督引灵人的作用,看看有没有越界以权谋私啥的,就像地府纪检。
西南片区的监察使是一个非常臭屁的玩意,因为多年前的一桩事,白紓和他一直都不对付。
想着瞧见梧桐走开,便问:“去哪?”
“我觉得可能走不了,再定一天。”
白紓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拿出通灵符,食指捏诀道:“芙蓉城执事梧桐拜访贵地,望此地恶道引灵人速来相见。”
白紓思索了会,还是用了梧桐的身份请他过来,毕竟执事梧桐的名声比她的要好的很多。
做完程成那边已经打开了电梯,恭恭敬敬的在门口等着。
白紓和程成都上了电梯。
“你也过来吧。”梧桐在电梯门口顿下脚步,似乎自顾自的说了这么一句。
他刚说完,门外湿漉漉的恶灵便隐去了身形。
顶楼套房,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不同的是屋里多了一人一恶灵。
程成紧挨着白紓坐着,微微喘着粗气,眼神呆滞的望着地面,头也不敢抬。那只恶灵就在他旁边五步开外,正用阴惨惨的目光盯着他。
屋里的温度,比开了空调还冷上几分。
不过奇怪的是,这个恶灵好像没有昨天那么厉害,身上气息也弱了不少。也可能是因为白天出来的缘故吧。
“要不你们聊聊?”白紓打破沉默,想想又觉得不对:“算了你们还是别聊了。”
正想着,房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白紓接起。
“请问是梧桐先生吗?”那边是个清甜的女声,一听就是个美女,大概还是个客服。
“是,你说。”白紓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梧桐,应道。
那边愣了一下,随即道:“这里有一位他的侄子想要见他。”
“侄子?”白紓重复,又望了一眼,觉得不可能:“多半弄错了,他没有侄子。”
就算有侄子也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我们希望得到梧桐先生的确认。”前台不依不饶道。
梧桐抬起右手,眼睛都没有睁一下,示意她把电话拿过去。
“让他上来。”梧桐接起电话只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你真的有侄子?”白紓表示疑问。
梧桐睁开双眼,看着白紓:“我侄子若是来了,那麻烦就大了。”
白紓白了他一眼,大概明白了,是谁上来不就知道了。
不久前台带来了一个少年,少年背着一个双肩背包,水洗牛仔,白衬衫,十六七岁的样子,眉目清朗,脸上挂着一丝尴尬。
“梧桐…女士,你……你好,我叫江邪,是你叫我来的。”少年眼神清澈,眼神望着白紓。
白紓怔了一会,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可这也来的太快了吧。
这少年多半把她当做了梧桐,毕竟也是她用通灵符召过来的,他眼睛太干净了,完全没有一丝杂质,瞳孔黑的深不见底,这双眼睛就像……就像一汪清澈的山泉,白紓想了很久才从贫瘠的词汇库翻到了这个形容词。
“进来吧。”梧桐在房间里发话。
白紓这才反应过来:“哦,请进吧。”
“梧桐先生,这恐怕不行。”那名长腿前台站在江邪的身后微笑道:“您的侄子刚在在楼下撞坏了客人的一辆轿车,这恐怕需要您赔偿。”
白紓看了看江邪问前台:“他自己不能赔?”
“我……我还是学生,没……没钱。”江邪很不好意思道:“就当我借你的,等我有钱立马还给你。”
“你不是开车来的?”
“电动车……”江邪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
“多少?”白紓犹豫了一会,问道。
江邪舔了舔嘴唇,没好意思回道:“三千,真的我有钱立马还你。”
白紓拿出一张卡递给前台,前台微笑欠身:“抱歉给您带来不便。”
她摆了摆手,让前台离去,把江邪带进房间:“记得还。”
“收到召令的时候我刚好在附近送外卖,所以就过来,没有想到来的急撞上了别人的车。”江邪一边解释一边到处看,目光落在梧桐身上,又转到梧桐身后站着的女恶灵身上。
“梧桐姐姐,好厉害的恶灵。”说着往后撤了几步,直接撞在门上,不敢再看孟与君。
对于梧桐姐姐这个称谓,梧桐只是微微蹙了蹙眉,没有说话。
“我姓白。”白紓拍了拍江邪的肩膀:“他是梧桐。”
“啊,这一行都姓白。”江邪喊了一声,缩在门口面离那只恶灵远远的,然后看向梧桐:“你们找我干什么?”
白紓有些头疼,真不知道这少年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你说我们找你干什么?就你这样怎么当恶道引灵人的?恶灵在面前你就这幅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