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水
从队部回来席清月估算了一下时间,现在应该也就是午睡后一个小时左右。
她之前每天都午睡,现在过了那个点倒是没有睡意了,坐着又无事,就把本子和笔拿出来,接着早上停顿的地方写。
她一直写到到了永安大队才放下笔,又伸了个懒腰,往窗外看去,发现太阳已经退到院子里了,她记得她才开始写的时候太阳还能照进房间里的。
她站起身出了房间,看看晒的衣服和箱子。
箱子洗的时候她只是简单地擦洗外面,里面没湿,现在已经干了。
见箱子干了,她就把箱子拿回房间,把之前放在床上的东西都放进箱子装起来,又把箱子放到了床尾。
放好箱子,她又去看衣服和鞋子。
衣服已经干了,鞋子还有点潮,她把衣服收了,也放进箱子里。
刚放好衣服就听周尙和冯察喊吃饭,席清月就关了门去吃饭。
席清月进灶房时一眼就看见了墙边放着的几个暖水瓶,她视线一转,就见灶台上正在烧水。
她正打算打水呢,等下问问看。
今晚吃的主食是煮洋芋,菜跟上午的一样。
正吃着饭,锅里的水开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就有两个知青起身提过放在墙边的暖水瓶去锅里打开水,打完开水又顺手从水缸里打了冷水热上。
周尙见了就对几个新来的知青说:“你们要开水的话等下吃了饭来打,以后也都是晚饭的时候打。”
说完她想了想又说:“我们打水一般就是一暖瓶,洗头是两暖瓶,洗头每周洗两次,其余时间再洗就得自己挑水自己出柴热水了。”
“因为水缸不够大,所有人挤在一起洗水不够,洗头还排了个顺序,你们等下也来排一个。”
几个新知青都应了声。
大家又继续吃饭,不过也没多久就吃好了。
吃好饭打了开水的知青们提着暖水瓶走了,没打到开水的还坐在条凳上等着。
几个新知青都去找周尙和冯察排洗头的顺序。
他们昨晚才来,都急着洗头,就都排在了这两天。
席清月排在今天,确定好排序她就回去拿暖水瓶来打开水,打了开水提回房间后席清月又拿着盆来打冷水,打算趁着现在太阳还没落山先洗头。
云省即使比首都暖和,晚上气温也还是低的。
正打算打水时见水缸旁边的水桶没人用,席清月就直接用水桶打了小半桶冷水,又等烧着的水热了,打了大概一暖瓶的水加进去才提着回去。
她原本是打算打盆冷水回去用暖瓶里的水掺着洗的,但那样等下还得再提暖瓶来打开水,现在倒是省事点。
回了住处席清月先洗头。
这里的房间不像楼房有下水道,只能在外面洗了。她四处看了看,就蹲在房间门口稍微高一点的阶梯上洗了。
洗了头席清月又把盆和桶拿回房间,关了门窗擦洗身上。
等擦洗好她用干毛巾包着头发,换了白天洗的衣服。
她外衣一般是两天一换,贴身穿的一天一换,之前的外衣昨天就没换,已经穿了两天了。
席清月夏天穿的衣服有四身,冬天穿的有两身,还有两件毛衣两件衬衣,贴身穿的的还更多点。
本来不必紧着白天洗的衣服穿的,但还剩的那两套衣服是席耀阳长身体的时候穿的,他那时长得快,没穿多久就给席清月了,那两套衣服就要新一些,席清月暂时没打算穿。
穿好衣服席清月就打开门窗,坐到书桌前,拿出雪花膏对着镜子擦脸,擦了脸又在手上抹上蛤蜊油。
这才打开包在头上的毛巾,用毛巾擦头发上残余的水,水擦干她起身把毛巾挂在盆架上。
再回来时先拿搪瓷杯倒了杯开水凉着才坐下来。今天一直忙着记录这几天的经历,她水都没想起来喝。
席清月白天记录这一路的经历还没记完,这时也还不算晚,但光线已经暗了,写字伤眼睛,她也不急着记,就坐在窗前边用手慢慢扇着头发让它干边小口喝水。
坐着坐着她的视线就飘到了远处高高低低的群山中,一时思绪也远了,直到天快黑时才回过神来。
见天快黑了席清月先找出蜡烛点上,又出门收鞋子。
鞋子这时候倒是干了,席清月拿进来放在了床下,又摸了摸挂在床尾栏杆上的贴身衣服,见也干了就装回了箱子里。
这时席清月的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蜡烛光线暗,她也不写字,就打算睡了。
睡前她先关了门窗,又像昨晚一样把盆架、凳子、饭盒和搪瓷杯都移到门边、床边和窗边这些位置,才熄了蜡烛上床。
上床后她又在身上敲敲打打揉揉按按放松一下才睡。
今天晚上没有社员在知青点围观,知青点这时也安静下来了,席清月躺在床上时又听见了虫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