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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宣早已没了喝茶的心思,呆呆的坐在玫瑰圈椅上。
谢珩注意到叶宣的情绪,与叶镇夫妇客套了几句,便带着叶宣,打道回魏国公府。
容安伯爵府门前,叶镇,周琼华,叶绍,温若妗,以及二房的叶钧和叶绪,目送着黄花梨木雕花马车远去。
待马车走远一段距离之后,叶镇看向叶钧,叶钧得知妻女所为,惭愧的低下了头。
叶镇阔步往前走,叶钧跟在后面,其余人心明眼亮的跟在后面。
“二弟,管好你的妻女,另外,茵茵到了许亲的年纪,早做打算吧。”叶镇的话,既是劝告也是警示。
蓁蓁为何会动手打茵茵,他不清楚,但自家女儿的品性,他了解。
再者,在正厅与偏厅时,叶容的一举一动,他瞧得真切。
若说背后无人怂恿,点拨,他不信。
叶钧闻言,颔首表态道:“大哥放心,我都明白。”
叶镇“嗯”了一声,抬步继续向前走。
这边,黄花梨木雕花马车缓缓的行驶在青石砖路上,嗒嗒的马蹄声传进车厢,让叶宣的心情,更为烦闷。
成了亲,她便想和谢珩好好的过下去,做不到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也好。
成婚后的这三日,她与谢珩,虽然没有过多的了解彼此,但说实话,相处间还是比较融洽的。
方才在叶府,母亲已然察觉了,她与谢珩之间的关系,不似新婚燕尔的夫妇,好不容易,才被她圆了过去。
可叶容,竟然肖想嫁给谢珩做平妻,若不是谢珩,救了落水的她,凭容安伯爵府的门楣,怕是够不上魏国公府的。
只可惜,郑青意与叶容,心比天高,瞧不清楚这一点。
她打叶容那一巴掌,她并不后悔。
只是,谢珩瞧见了那一幕,又有叶容颠倒黑白的,那一番话在。谢珩虽然面子上维护了她,可心里会怎样想她?
以后,她又该如何与谢珩过下去?
叶宣眉间泛起愁云,两只手不停的捏着手里的帕子。
坐在一旁的谢珩,视线盯着前方,余光却一直注意着叶宣,自然也瞧见了,叶宣手上的动作。
今日,在容安伯爵府发生的事情,算是叶家的家事,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叶宣想必有顾虑,不好意思开口。
人之常情,他可以理解,也可以当这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少顷,叶宣一番犹豫后,看向谢珩,忐忑的喊道:“侯,爷。”
“夫人有话说?”谢珩闻言,扭头问道。
叶宣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我……我方才,动了手,侯爷,可会,相信,叶容的话。”
相信她是借着谢府的权势,欺压自家姐妹,摆首辅夫人的威风。
她没有叶容那般厚脸皮,说不出真相来,只能,委婉的问谢珩。
谢珩静静地听完,望着叶宣,不答道:“我自然是相信夫人的为人。”
叶宣闻言,羽睫微微动了动,耳根儿红了一片。
‘夫人’二字,谢珩喊得是,越发顺口了。
话落,谢珩接着问道:“朝堂的尔虞我诈,与深院的勾心斗角,夫人以为,哪个更高一筹?”
他是想着,叶宣不提,这件事就翻篇过去。
可叶宣既然听了,那他索性说个清楚,也好让叶宣安心。
叶宣听罢,抿了抿唇。
是了,谢珩‘连中三元’,入翰林,自请外放,连破大案,凭着显著的功绩,以二十五岁的年龄,进内阁,居首辅。
诡谲多变的官场,他都能洞若观火。叶容的小伎俩,又岂能蒙蔽的了他。
“那……那你,为何,还夸,她的诗,好?”叶宣还是问了这个问题。
叶容本就是张扬的性子,得了谢珩的肯定,怕是会认为自己,便是玉京第一才女了。
谢珩听罢,看向叶宣,温声道:“自然,是看夫人的面子。叶容的诗,华而不实,附庸风雅倒还可以。”
听到谢珩对叶容,七言诗的真实评价,叶宣一时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发觉谢珩在看自己,叶宣抿住了唇,又恢复端庄的模样。
谢珩发觉叶宣的微表情和动作,嘴角微微勾起,旋即喊了一声“停”,马车就地停下。
谢珩掀开马车帘子,朝着玄墨耳语了几句,不多时,玄墨透过马车帘子,给了谢珩一个糖画。
谢珩接过糖画,马车继续行驶。
谢珩将手中的糖画递给叶宣,叶宣迟疑了一下,接过了糖画,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
难道谢珩特意叫停马车,就是为了吩咐人买糖画给她?
谢珩见叶宣手里拿着糖画,却没有吃,便开口问道:“不喜欢?”
叶宣下意识的回答道:“喜……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