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若连环 恨如流水

宁程波的这一番供词无疑令整个事情更加扑朔迷离，马汉要把他带回去交给包大人处置，但按照朝廷规制，需要与江宁县令衙去做一些交接之事。

于是请韩彰留下看管，因为都知宁程波奸诈狡猾，且手段与修为不弱，一般牢狱恐是看他不住。

待马汉与其他人等出去，韩彰见此处没有其他人，便问出了一个他一直想问却当着众人面不好开口的问题。

“韩某甚是好奇，你是如何能让金老前辈破例收作弟子？”

宁程波成为毒仙弟子，是整个用毒界都想不通的问题，可说是大宋毒界的未解之谜。

众所周知，金钟仁虽是一身绝技，毒术超神入化，甚至是这三百年来能够以毒入道的第一人，但他性格极其怪癖，终其在江湖出现的数十年，都没有收过任何一人传其衣钵，无数珍宝都不为所动，甚至传言有不可说之人曾许诺其荣华富贵，都未让其动容。

可不知为何，在其避躲纷扰归隐多年，就连是否在世都成未知之际，江湖上却突然传出一位无恶不作的“花手”竟然成了他唯一的徒弟的言论。

韩彰初听自是不信，宁程波之名臭不可闻，且为人肮脏龌龊，怎么会被金钟仁收下，可是传言越来越真，最后据他亲见，确有其事。

不得不承认，金钟仁的庇护是宁程波虽作恶多端却仍被江湖容忍至今的重要原因。

说也奇怪，宁程波听到这个问题，却是立马变了脸色，鼻子一哼只冷着脸丢了句“请韩大侠自己去问那位‘金老前辈’。”

宁程波如此回答颇有意味，但见其不说韩彰也不好再问，毕竟探查他人隐私非侠士所为。

气氛正尴尬间，一名衙役来报说马汉方才被蒋府请去了.......

马汉刚完成手续，拿到县令给的批文，便准备回牢与韩彰一起今日就把宁程波押送去潭州，却不想正逢蒋家家丁躬身来请，说小姐蒋雯儿欲要当面致谢，再三恳请务必前往。

马汉一方面见实在难以推辞，一方面他也想再去碰碰，看能否有什么线索，便决定随着家丁前往蒋府。

行至蒋府门外，便见蒋家现任当家蒋化发领着夫人女儿在府门口等候多时。

众人一番寒暄之后，马汉被请去厅堂用茶，可还没说几句话，蒋化发和妻子便借故离开，留下马汉与蒋雯儿对坐。

马汉亦察觉到不对劲，他不时喝着茶，用茶杯抵挡住自己的脸面，自从他一进蒋府，蒋雯儿的那一双妙目就没有离开过他，在其身上、脸上来回滴溜溜转，几乎一刻未歇。饶是马汉这么一沉稳默言男子，也被瞧得浑身不自在。

看出马汉举止间的窘迫，那蒋雯儿却是噗嗤一声笑了。

“马大人，您这可是不好意思？”

听闻这话，马汉更觉坐立不安，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假咳着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

原是这蒋雯儿一直以来十分钦慕那开封府等人，如今见到其中一位活人在面前，且还是救助自己逮住“花手”的恩人，那颗豆蔻年华的少女心不免荡漾起来。

她是蒋家独女，自小受着众人的宠溺，又是商人之后，行为自是少些礼教束缚，率性许多。

好在马汉不是稚嫩少年，他知小姑娘不过新奇，便渐渐安定下来，只是仍不敢直视蒋雯儿那炽人的目光，低垂着眼问道。

“蒋姑娘，敢问尊祖母共育有几子？”

听马汉主动说起了话，蒋雯儿自是知无不言。

“祖母只育有家父和二叔两人。”

虽然已经在县衙处查过皇册，也问过蒋化发，但还是想试试。

“那蒋姑娘有没有听过一位叫蒋武德的人？”

“没有，家里和同宗没有听说有这号人...”蒋雯儿摇头道。

马汉闻言也不失落，这也是在意料之中。

可突然，蒋雯儿似乎想起了什么：“等下！嗯....我好想是有在哪里看过这个名字。”

马汉激动的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

“真的，在哪里？”

“在哪里呢....好像是好些年前在何处看到过，可是仓促间实在想不起来。”

蒋雯儿见状知道这事对马汉非常重要，她真心想帮忙，可是一时间实在没有印象。

这时，蒋化发夫妻回来了。

蒋雯儿向父母问了这个名字，他们却是表示马大人之前有问过他们，他们从没有听过。

马汉在旁细看，这一家人的神情不似作假。

奇怪，为什么蒋化发夫妻都未听过，而蒋雯儿却表示在何处看过。

“此事对我、对包大人十分重要，请姑娘务必细想，一旦想起请立马告诉我。拜托！！”

不管真假，马汉临别前还是再三叮嘱了蒋雯儿，并表示自己会迟一天再走，在县衙等候蒋雯儿的消息。

马汉走后，蒋化发夫妇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