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墨难清
“苏兰”那两人前脚刚走,董夕便唤起“再去那边看看。”
“嗯?”苏兰一时想不起需要去哪边。
苏兰看着已持剑出去的董夕,只好跟着。
“驾——”董夕带着来到昨日那间小屋。
董夕没有下马,只是骑在马背上眺望。
苏兰也望向他的方向,远远看见一群秋草,枯黄地散落在地,其他的就看不见了。
“蹬——”董夕的马又小跑向前,苏兰也跟着。
再走近些,那秋草的后面藏着一潭湖水——就是昨日上岸的地方。
“竟连着这么远的方圆。”苏兰不惊在心里感叹。
苏兰眼见董夕下马,自己也跟着下去。
董夕用手舀起水,靠近鼻子处闻了闻,又看了一眼四周,骑上马前行。
董夕骑着马在前,看这无规律的路线,倒像是漫无目的地游荡,跟在后头的苏兰也不知他的计划,只知跟着。
丛草深处慢慢又显露出一片池水,看着像是一样的,可这里却没有刚刚来过的痕迹,看来是另一潭长相一样的池水。
“…这片旷野竟都被这一个机关连接着,想来昨日要是一直向前走,怕是会因为体力不支而昏倒在里面。”看完这么宏大的地域,苏兰只有侥幸。
“蹬——”董夕没有停留,他又架着马向前。
出乎意料的是,这前头竟还有一座小屋,回想起来,这屋子与那屋子是对立的方向,像是镜面一样。
董夕这才下马,他想走进这屋子看看。
“你别乱动东西。”董夕提醒苏兰。
“哦。”经过上次一遭,苏兰倒是不敢乱动了。
“吱呀——”董夕轻推开门,声音延续得有点长。
两人都紧绷着,也怕这次的机关会与上次的不一样,若是一个不小心就又得来一次。
门后是缝隙里射出的自然光,这座朝南的屋子正对太阳,看见的东西也比那座明亮,由于光线的影响有些东西看起来都不一样了,可仔细回想却也只是颜色的明暗不同而已。
董夕在屋里环顾一周,他记忆着这里的所有,而苏兰则靠在门栏处等候。
苏兰见董夕在一处地方停留许久未动,便有些疑虑:“是发现什么了吗?”
董夕转过头:“没有。”
“该走了,没什么好看的。”董夕急匆匆地拉着苏兰走。
苏兰倒没觉什么奇怪:他一向如此没有章法。
“驾——”旷野上只留下两人离去的背影。
“诶,你们可算回来了,两口子总得留一人在院里吧,你们这鸡都咕一天了。”苏兰刚走进来,就看见一个人迎上来,后边的人都看着前面那说话人。
“大娘,对不住,现在就给鸡喂食。”董夕挡在苏兰前面。
“以后两口子别都出去,得留一人看院。”那大娘絮叨地走开了。
“诶哟,这可还是肆意过活的兄妹呢。”不知从哪处传来男声。
“兄妹?”大娘说时,苏兰也没有出来,一直藏在董夕身后,看着前面的人有些害怕。
“这孤男寡女的,能清白吗?”大娘倒一惊起来,声音都转了一大度。
“……”苏兰说不上话,一直掩在董夕身后,害怕这群不知所为的人。
“诶哟,还真是,这两没名分的窝在一屋里,不知道在里面干些什么呢?”
“……”
分不清方向的声音从四面传来,这些没有刀刃的利器一句一句戳进没有屏障的人心里,这些柔软的细语的杀伤却胜过一击致命的大刀。
躲在董夕身后的苏兰拉了下董夕的衣袖:“走吧。”
或许是过眼发生得太快,或许是声音太嘈杂让苏兰不舒服,反正苏兰只想离开这里。
董夕护着苏兰离开是非,他们能看清他的脸,却看不清他的心,一颗单纯得能屏蔽一切的心。
“吱呀——”董夕将门轻掩上,耳边越渐嘈杂的声音在门掩上的那一刻暂停。
门里面是内心清净的一男一女。
苏兰躺在床上,思索着刚刚发生的事情,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在深深地回想中,转换成了另一个人,进入另一个故事,忘却了深入的记忆。
“苏兰。”苏兰手里握着剑,听见有人唤她的名字,她回头。
“苏兰。”那人握住苏兰的手,教苏兰使剑。
“哦。”苏兰任由他摆弄手里的剑。
“这样才对。”苏兰听这声有些耳熟,像是惊鸿里的一幕亮堂。
“你试试。”那人放开苏兰,可却仍然看不见他的脸。
“一…二…”好似从身后传来的口令。
“不对。”那人走近苏兰,常低着头的苏兰没有和他对视。
“你看我。”苏兰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