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扰情
一个女孩在野外狂奔,已至西山的余晖照在她的身上,她的影子在两旁的大树间隙里来回穿梭,耳边的风声在不断撕咬,树梢上几片临落的叶子也被她带了下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影子被无限拉长,可她仍然不止,她望着前面的日头,脚步在时间的流逝中渐渐沉重,脚跟踏过的地的痕迹也逐渐明显。
她终于停下狂奔的脚步,刚停住脚的身体还习惯性的向前跑,继而出现的是身体的疲惫,她大口呼气,从鼻孔中冒出的热气融在这本就炎热的空气中,脸上的汗在停住脚的这一刻像找到气孔一般冒出,但这身体上的累却盖不住心里的热血——她在追太阳,今天固然没成功,或许明天再来时会成功。
…………
有一霎由于神经错乱引起的头痛,不觉时她又来到另一个地方。
大厅里,她在笙歌中摇曳生姿,浅浅一笑就能换来无限华彩,身旁无数媚眼都只能羡慕。
可那瞬间,一道剑光闪过,逼得人不得不闭上眼睛。
她下意识用袖子遮住自己的眼睛,可再睁眼时,眼里充满耀眼的红,原照亮屋子的火变成了燃烧院子的火,硝烟弥漫视野,原本闪耀着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一转眼,院里只剩他们二人,她想看清楚他的脸,可眼睛却越来越模糊,她看着他步步紧逼,紧张却似曾相识,她的身子在颤抖,直到他走近,用一把熟悉的匕首刺向自己的脸,她看清楚了,是他——董夕。
“苏兰。”不知是哪处传来的声音,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苏兰猛地一起身,大口呼着气来缓解刚刚压抑的梦,经历数次梦境转换的苏兰有点头疼,等她有意识时,才发觉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额头也流着些许的汗。抬头时,太阳虽未至三竿,却已十分炎热,想必也是这样炎热的天才流这么多汗。
苏兰整理完,走出卧房,想着趁太阳还未升起的时候晨练。
“苏兰。”小小的院子里,两人相碰是很正常的事。
苏兰同平时一般等待着董夕的指示。可就在苏兰看向董夕的脸的时候,梦里的一切又浮现在她脑海里,她清楚的记得最后一刻看清的脸和那句熟悉的叫唤。
苏兰在梦境与现实的重叠中,吓了自己一跳。
苏兰直看着董夕,没有出声,但一丝害怕让自己后退一步,她只是看着眼前这个人,在沉默的回忆中,她的心一直在跳,她不用触摸也能感觉到无声的速率,在这分秒中跳动着的心让苏兰感觉到一股热气从下往上蔓延,使能看见的身体部位在瞬时变红。
“苏兰。”董夕看着眼前的女孩,感觉到哪里不对,可表面没有变化的苏兰却让他觉得没有什么不对。
“你该晨练了。”董夕接着说下去。
苏兰从刚刚的心惊中回神:“嗯。”
还是饭桌上留下的那句:“等会儿跟着我。”
苏兰乖巧地跟着他的指令。
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让空气都只能在平流层才算自由,来回穿梭着的陌生人让街市一下变得热闹。
苏兰跟在董夕这个大块头后边,拥挤的街道硬是能让苏兰感受到有余地。
苏兰远远就听到有人高声谈论着什么,等苏兰拉近距离时,看见远处木板旁围着一齐人,再走近时,苏兰清晰的看见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厌恶,欢喜。
高处有个人在大声谈论着什么,每个人的表情都表明他们有不同的看法,他们不约而同的开始将自己的看法掏心窝子似的喊出来,似乎这几句话说出来,自己的体重都会轻不少。
董夕引着苏兰来这里,既不远,也不近,刚好在能看清故事的同时隐藏着自己。
“那个”董夕指着木板“就是昨天那个。”
苏兰仔细看那木板上的告示。心里想:“嗯?这么明目张胆的站在这里,不是等着被抓吗?难道是了了事想自投罗网。”苏兰很明显在用被高科技围绕着的学校来看待现在这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案件,但她嘴上却没有表现出她的还没适应,而只是简单的回应:“嗯。”
“那个人走了,百姓们都皆大欢喜。”董夕高高的视角刚好能看见目视前方的苏兰。
“嗯,他们很开心。”苏兰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能被他们的欢喜所感染,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好事。
董夕不知为什么,总觉得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可想起来平时也是只言片语的交谈,倒不是因为言语的奇怪。
在众人的持续喧哗下迎来的是手持重铁的士兵——他们总是有无数理由任意训斥素衣百姓,他们走近人群里,推搡着每一个挡路人,一声玄铁出鞘后瞬间没有了嚷嚷声,人群也逐渐散去。可他们吓唬得了一时,却永远无法撕烂他们的嘴,话语会在空中化作风,一直在世间游荡。
董夕远远看着这一幕,回望时,一位素衣男子,鹤立于人群里,在数次通缉告示被议论时,总会穿过人群,坚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