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鹰隼篇】7

我们各自为政，脸上冷漠的表情在这个滚动着浮华的宴会中显得格格不入，这种僵持也远远超出了我的本意。如果她还在为韩莫离的存在生气，我不想调过头去安慰她，因为韩莫离的存在已经是一个必然，她必须看开这一点。

月牙还在一杯连一杯地喝酒，在这个显眼的位置上，已经有许多人在暗暗地注意她。忧伤的她依旧美丽，风华更胜过坐在我左手边的韩夫人。

“公主……”落言的声音轻轻的，但我还是听到了，也许从宴会开始的那刻起，我所有的感官都在月牙这方。我留心到落言抓住了月牙的手，克制她不要再喝了。月牙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偏向她。

我看不到月牙的表情，但我能想象到她固执的样子，想着在清泉宫因为荷秀的事情，她固执地斥责我——“你也是风流的王！”那时她的眼睛里除了偏执之外，还红红的，满是伤心。

我突然感觉到这一刻，她或许也是这样的表情。

“月牙，是不是不舒服？”我不禁出言关心她。

她转过了一个弧度，抬起眼神看着我，那双眼睛也分明是红红的。这个时候，我身旁的韩莫离偶觉不适，呕吐起来，我转身扶住她的肩，下意识地拿起果盘中的一颗酸梅放进她嘴里。

我记得，以前月牙怀孕的时候，若她呕吐，我都会这么做。

“太医说你要多吃点这个。”

我把这句话也对韩莫离讲了一遍。

其实太医哪里对我说过这样的小事，那些嘱咐都是在月牙孕期听来的，只是我有心，便记住了。

得到我的关怀，韩莫离十分满足地笑起来。那边，月牙落寞地说：“王上，臣妾身子不适，请恕我先行告退。”

我应允了她。我不知她待在这里已经非常难受了，我让她离开，是不想她再继续喝酒。她看起来很不开心，但酒入愁肠愁更愁。

月牙走了，宴会的气氛冷寂了很多，因为她才是今晚的主角，这场宴会是我为她办的。坐了片刻，我喝了一阵酒，便起身走了。韩莫离还怔愣在位子上，不曾想到我会离开。

走出洗香园，风就很大了，尤其是在开阔的地方，我在夜色下独自行走。感到从来没有过的疲惫。国事虽然让我付出了很多精力，但那种满足感是不言而喻的，可是感情的事却让我心里堵堵的。

我的心思不在后宫，不在意自己拥有多少个令人羡慕的美人，只要有个人一心一意地对我便好，让我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打理朝政。没有子嗣，命运将韩莫离送到我身边，偏偏这是月牙所不能容忍的。

谁都想追求美好的东西，美好的感情，当那个人就在身边，却无法跟她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承诺时，该会有多遗憾？这一晚，我莫名想到了曾经名动上邪的《凤来仪》琴曲，想到了安陵焕和桑柔小姐的爱情……

也许是心有灵犀，第二天，月牙就派落言来凌鹄宫请我前去听琴，曲目就是《凤来仪》。我有些心喜。冷淡了这么久以后，那个女子终于肯放下气焰与我修好，而且是品听那么动人的曲子。

太监打着宫灯在前面引路，跟在我身边的落言谨小慎微地同我说着话：“希望王上可以体谅公主的心情，不要计较她近日的冷漠。”

我暗自瞥了落言一眼，她感觉到我的目光，不禁紧张了一下，以为我要怪罪她。我却问道：“这几天月牙的心情好吗？”

自韩莫离被封为夫人以来，月牙嘴上没说过怨恨我的话，不过喜怒哀乐都明白无误地写在脸上。

落言没有回答，边走着边低头看着前面的路：“公主的本性是淳朴善良的，她可以原谅任何人，但也有自己的原则。说到缺点，在落言看来也只是她的任性使气。

“在婉月宫廷有她父王宠着她，所以她习惯于人前逞能好胜，心地却单纯的很。王上，公主在您面前情绪化，其实是孤寂时，想要您陪伴的小女子心态。”

落言将月牙的心声说了个大概，完全讲出后她不敢看我，我的威严令人生畏。她斗胆想修复我和月牙疏离的感情。

“谢谢你提醒本王。”

我冲她温和地点点头。有些事情我确实没有深思过。

走进清泉宫，月牙已经迎了出来。

今晚她的心情很好，面庞上荡漾着明媚的笑。我也将态度放软和了些，不想跟她再有冲突。

这一定是一个愉快的夜晚，久别的两个灵魂将在这样的夜里重逢。

当时我这样想着……

把我引进房后，月牙离开了房间，说要为我预备点心。我喝了她沏在桌子上的茶。很快的，胸膛里窜起一腾腾火苗，有一些血气往上涌的感觉。配合着房间中香炉里散发的味道，我感到神智迷乱，心中的□□躁动不安。

“这是怎么回事？”我为这突然萌生的欲望惊诧，把持不住的，我抓住了一个人的手。

“月牙……”我唤着，我看到月牙在我身前，我的身体需要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