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74 河灯 第2章

“诸位卿家在此徘徊有何要事？就为了废掉皇后？”他淡淡而言，众人匍匐在地，整个空气里只有我们两人在对视着，仿佛隔山望水。

“臣等想知道改立太子是否是陛下的意思，没有偏听任何人的意见？”

“的确是朕一门心思，怎样？”

“臣等斗胆，恳请陛下废掉皇后！”

“这是为何？”鹰隼的语声肃穆了几分。

“一直以来，后宫都是皇后一人独大，可见其手段蛮横。最近几年她更是插手朝政，不仅过问陵墓修建，商业的兴衰，兵器的改造，出征胡氏……凡此种种，都可见此人权欲不小。试问她贤德何在，能居上邪皇后之位？”

“如此看来，她果真是一个不管德行，只求名利的妇人啊！”鹰隼慨叹一声，“可是废掉皇后，你要朕孤家寡人的如何自处？朕身体不好，没有纳妃的那份闲情呐。”

“陛下，您正当春秋鼎盛之年，先王在您这个时期，还有六个、八个美人频频封妃。陛下既然将国事交给太子监管，理应有时间充实后宫了。”

鹰隼缓缓颔首：“听起来倒有几分道理。”他瞥了我一眼，对诸位大臣道，“那朕就体谅你的拳拳之心，朕今日当着诸臣的面，废掉这个皇后！……诸臣可有听清朕的话？朕此旨一出，诸位不得再有异议！”

“从命！”诸臣叩拜。

他一笑，扬声说道：“即日起，朕废掉皇后月牙，考虑到后宫空虚，朕打算另娶十位美人，择其中一位为后。第一位，朕要娶月牙儿，第二位，朕要娶月牙儿，第三位，朕要娶月牙儿，第四第五，第六第七，乃至第十！朕还是要娶月牙儿！……即刻起，册立月牙儿为皇后，管辖后宫！朕有功于社稷，如今功成身退，朕往后余生只做一件事，就是宠幸朕的皇后！”

“陛下您……”

“朕说过，不得再有异议！诸臣退下吧！”鹰隼声色俱厉，他们不得不道：“臣等告退。”

朝臣们从我视线里褪去，我望着鹰隼的眼睛，抿唇微笑着，不需要多说，他上前拉过我的手，“随我回宫吧。”

我点头，转身望了一眼，绝肖看着离去的大臣，眼中还有些愤怒，我说道：“肖儿，别忘了答应母后的事，不得追究。”随即，我随鹰隼步上轿子。

鹰隼握着我的手，微笑道：“那些个大臣，你这般为着他们，他们也不领情，倒果为因要废掉你！”

“陛下，不知者不罪！”

他虚弱地吐着气，“要是朕不来，朕会少了你这位皇后……”

我看着他虚弱的笑，心中无比感动。在这个深宫大院里，唯有他会始终如一真心的护着我，刚才的矛盾要是继续繁衍下去，难保绝肖不会妥协。鹰隼啊鹰隼，也只有你知道我当这个皇后是为了什么，其实我只想做你的第一任妃，别的事都不管……可你太累了。

“陛下，你最后说的那段话……”我靠在他肩上，“好肉麻！”

他轻声一笑：“是他们，竟要跟朕比无赖，不知道朕是无赖大王吗？”

我笑着，抬起头冲他眨眨眼睛。

东宫大殿中，绝肖还很犹豫。虽然坐到了太子的宝座上，但此时的心仍是虚的。鹰隼并没有把虎符交到他手里，而且与他再无兄弟感情可言的乐世，兴许有一天会发动叛乱。朝堂中人表面上拥立自己，事实上有不少人是见风使舵抑或者韬光养晦。

绝肖背着手，在大殿中慢慢踱步。他靠阴谋得来的江山，终是让他没有底气。

“昨日父皇去见大哥，跟大哥说了什么？”

“就说小时候的事，还有以后的事。”

“都是什么事？我要你详细告诉本太子！”

“是，太子殿下。陛下说，”小太监笑起来，“圣上说他第一次教婉月王喝酒的时候，正巧皇后来了，只好把酒水倒进花瓶里，第二天，那些花全谢了。皇后拿出花儿一闻，哟呵，居然是醉死的！”他忍不住笑出声。

绝肖绷起脸：“废话少说！这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

“殿下刚才让我详细说的……”

“那你说吧！”

“后来啊，圣上就不敢带婉月王在殿中喝酒了，他们干脆跑到后山去喝……没想到，咱们的圣上和王子也跟平常人没啥两样，还会干这些失仪的事。”

绝肖耐心的听他讲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事，问道：“关于以后的事，父皇怎么说？”

“回殿下，圣上叫婉月王好好过日子，生一窝孩子，还说他自己十分遗憾，人生最重要的十年都去打江山了。唉，这么想想，圣上也真的挺可怜的。”

“你懂什么，父皇的成绩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还有，父皇说这些话时，什么表情？”

“好像有些伤感，看得我鼻子酸酸的。”

“那婉月王呢？他怎么说？”

“婉月王倒是挺沉着的，不过那两只眼睛挺伤心的，他叫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