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今日早朝的时候，在朝中为官的章家基本都告了假，告假的原因大家也是心知肚明。

章家在京城虽不及四大家族但也是有名有望的家族，家主出了这样的事，还牵扯到了戚家，就算是那些同章书昀交好了解他秉性的人也是避而远之。

章家一直瞧不起戚家趋炎附势作威作福的作风，在朝中一直乐于同戚青河作对，对于此事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却碍于戚家的势力不敢多言。

下早朝后，顾连城一身朝服往宫外走，太监尖细的声音远远的便传进顾连城的耳朵里，顾连城停住脚步回望。

只见福双公公似乎刚从宣明殿中匆匆出来，就为了拦住顾连城，宣明殿与朱雀广场的距离可不短，福双公公身形瘦小，小跑过来的时候微微的轻喘着气。

“顾将军……请留步。”

“公公有事？”

“将军，陛下宣见。”福双想到宣明殿里那位的脸色，不敢多言其他，将话带到便噤声了。

身为大内总管他自然了解陛下的脾气，也知道顾连城为何会被召见。

昨夜侯府与戚家的事已经传进了陛下的耳朵里，又传出了章家这样的事，陛下此刻烦得很。

顾连城一颔首，示意他带路， “知道，公公请带路。”

福双公公垂首应了一声，埋头领着顾连城朝宣明殿的方向去。

宣明殿偏殿内，景明帝沉着脸坐在桌案后，面前站着一身墨黑莲纹衣袍的太子，谢瑾垂着眸视线不知落在哪一处，心不在焉的。

景明帝似乎也忽视了他的存在，对他的走神并不在乎，脸色黑沉的看着面前的奏折。

“陛下，顾将军已到。”福双公公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景明帝： “宣。”

一直守在外面的顾连城见福双公公轻手轻脚从里面出来，朝他点点头，迈着步子走进偏殿内。

他站在台阶下目不斜视的朝上方一身明黄衣袍的人行礼， “臣参见陛下。”

“参见太子殿下。”

顾连城保持着拱手行礼的姿势，景明帝没有出声让他起身而是晾着他，直到景明帝将一本奏折看完才看了一眼下面站着的顾连城。

“起身吧。”景明帝说道： “将军可知道朕召你的原因。”

顾连城再一拱手，说： “恕臣愚钝。”

“昨夜顾将军所在何处？”景明帝问。

“戚家。”

“哦？你倒是老实，今日朝中为了章家的事闹得不可开交，又与戚家牵扯不清。朕记得侯府与章家有几分旧情，绥安侯府祖训将军还记得吧。”

景明帝并未追究侯府与戚家私下会见的事，身处权利顶峰几十年，哪怕现在耽于享乐，但也依然气势压人，压迫感十足，一双苍老混沌的眼珠子紧紧的盯着顾连城。

谢瑾不由得也看了顾连城一眼，但此刻顾连城一直微垂着头，看不清楚神色，只听见他道： “侯府中立始终如一，臣不敢有违祖训。”

“那便好，将军记住你今日说的话。”景明帝收敛了威严气势，说道。

景明帝召他似乎只是为了提醒顾连城不要插手此事，之后再没有别的吩咐了。

他从桌案后站起来，视线终于移到了一直站在原地的谢瑾身上，随口吩咐道： “太子，章家的事交给你处理，三天之后朕不希望再听到关于此事的消息。”似乎并不关心。

“儿臣遵旨。”

因为牵扯到了戚家，戚贵妃从昨夜起就一直在闹，扬言势必要还戚家清白，还闹到了他这，一想到下朝后还要面对戚贵妃的无理取闹，景明帝又是一阵头疼。

前朝纷乱，后宫也不得安宁。

两人从宫里出来时已近黄昏，谢瑾同顾连城一道往宫外走，顾连城恪守着君臣有别的规矩，始终落后于谢瑾半步远，还依稀可听见他们交谈的声音。

“章家一事将军如何作想？”

“章家于侯府有恩，若章家因为此事相求，侯府也不能不管不顾。”

谢瑾轻轻一笑， “哪怕陛下因此迁怒侯府？”

“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章家的事侯府确实不能置之不理，但也不能让陛下怀疑。”

只需要有一个理由，一个让陛下对侯府不会心存疑虑的理由。

谢瑾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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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沉沉之下的戚府愈显寂静，几乎没有一点声响，府中的下人也都是轻手轻脚，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惹主人家不快。

房间内，戚明予面色铁青将茶盏狠狠地一掷，茶盏登时在地上四分五裂。

“查清楚没有，章家这件事到底是谁在诬陷戚家。”

他们虽跟章家不对付，但也不至于在这档子关口朝章家下手。

这些天他去上朝收到了不少意味不明的眼神，就连陛下都不相信戚府，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