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报
想到这儿,那南宫姣转念又有了个主意。
“即将冬日,待明日回去,你去寻那位术士问一问,看有没有可伪造瘴气的阵法,类似的也可,布满支殷山外围。”
“是。”
既然无险要,那便人为制造一个。若在南方密林才有的瘴气破天荒出现在了西北边境的山中,岂不更让他们方寸大乱?
送上门的好戏,不看白不看。
目光稍移,看到澜淙,微抬下巴,又加了一句:“布置阵法的时候让他打头。”
澜淙闻言苦了脸,可怜巴巴看着南宫姣。
本来领罚就已经够他忙活的了,现在又多了一桩事,以后他怕是得忙成陀螺,累成死狗。
洪嫆看他一眼,面上不动分毫,抱拳:“遵主上令。”
说回澜淙,倒让南宫姣想起了之前吩咐他联络探查天机谷消息的事。
可看着这人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模样,念及几人今日辛劳,道:“其余事回支殷山后再行商议,你们今夜好好歇息,明日同其他人一道,将崖底这些东西尽数带回去。”
……
崖底的搜寻持续时间不短,为方便众人,随着一轮轮换岗,东西越添越多。
此时要说尽数带回去,也是一桩不小的活计。
阁中人却是格外振奋。
尽管来此搜寻待遇不差,可与去执行其它任务的阁众相比,他们被派来崖底的人总是有些不甚开心。
与其他任务相比,此事一开始还好,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显得是在做无用功。
私下里谈论之时都觉得,如此日日辛苦也不过是让主上图个心安罢了,全然没想过真的能在河中搜出什么。
要搜早就搜出来了,怎么可能轮得到他们?
而要是派去做其他活就不同了,其他活再如何渺小,都是为壮大澜瑛阁,为以后称王称帝做准备的。
只要想一想充满希望的以后,便觉得什么都值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能为这件伟业添砖加瓦,来日总有些功绩光宗耀祖。
此番回去,便再也不用想着什么时候又轮到自己来这荒芜的崖底了,如何不是件好事?
南宫姣吩咐带走的,不止用具物什,还有这些日子留下的所有痕迹。
这些痕迹都要尽量恢复原状,若是不能,也要全然抹去,让人瞧不出异样。
这附近一直有他们的人,灰衣人巡逻的地方不远,一定早就发现他们在派人搜寻,既然已经如此,就不能让他们从遗留的痕迹中获取更多信息。
南宫姣脚尖轻点,飞身立在峭壁凸起的一块石头上,石头被风侵蚀得光滑圆润,只够立下半个脚掌,更多是单凭自己稳住身形。
居高临下,目光向底下一寸一寸巡视,不时传音指挥,再随着队伍行进方向向前,直到往日所有搜寻之处没有痕迹遗留。
要从崖底搬上去的东西太多,南宫姣也亲自加入,一趟一趟往崖顶送。
如此又是一日,再加上回程还要避开北军巡逻,到了夜半才刚入支殷山。
抵达山顶后,她吩咐阁众先将东西临时放在空地上,好歹休息到明日再来整理归置。
阁众各回了住所,她亦入了主楼。
房屋之内还留着灯。
进入内室,沐浴过后,在屏风转角处遇上了披着衣裳起夜的刘延武。
刘延武一见她便笑了出来,“小公主可算回来了,说是今日,不想这么晚,我服侍您快些歇息吧。”
南宫姣摇头,“我连姬轻都使回去了,怎会让刘叔亲自服侍,夜深了,你也快回去睡吧。”
虽南宫姣如此说,刘延武还是亲自为她放下床帐,将留着的灯一盏一盏熄灭,才退出去。
……
第二日,南宫姣甫一起身,到了外间,就看到桌上平平展展放着的一封信件。
刘延武正捧着这些日子汇总的奏报进来,看见她的视线,笑言:“这是俪太妃娘子的回信,前几日便送到了。今日也无甚急事,小公主不如先看看?”
说完,将手中托盘上的奏报在桌案上分门别类地放置好,“我便先出去,不打扰小公主。”
退出去之后,还顺便将房门也带上了。
南宫姣失笑,坐下来时却并未立时拆开,而是先将信件推至一旁,倾身捡了上头的几份奏报先行阅览。
能被刘叔整理后放在上头的,都是几十几百份当中最要紧的,就算并无亟需立时处理之事,她也得大致知晓其中内容。
最顶上的一份,就是灰衣人这两日在京城的动作,为保时效姨母特意使信隼送来。
与推测大差不差,他们与皇后取得合作后总是要有些表示。
镇国大将军在朝堂上无差别的揽权夺势已然惹了他们厌烦,灰衣人刚到京城不久,便借皇后和皇帝的身份给镇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