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
说到底,是为了澜瑛阁。
后来,也是澜瑛阁为他们提供了庇护,让他们得以安然度日,尽展抱负。
“别忙了。”老太太盖上他的手,倾身,抚上他不知不觉又皱起的眉心,“宽心些,你这个样子,会吓坏外头的孩子们的。”
在老太太眼中,外头那些腿脚麻利的年轻人也好,中年人也好,都是孩子。
而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老大露出忧愁的模样,也当真会让阁中惶惶不安,更别提一封红批信件刚刚由他们的分阁主亲手让信隼送出。
裘暝笑了,只是不达眼底,发生这样的事,也难以真正开心。
长长舒了口气,“你说得对,咱们啊,就帮着阁主守住后方,其余,便看阁主自己了。”
老太太点头,“可不,姣姣这丫头,最是个成大事的,此番啊,也只是她生命中其中一次劫难罢了,不成问题的。”
说是这样说,可还是以永兴澜瑛阁为中心,全部进入最高紧急状态。
……
又是一日薄暮。
行走在这般青草荣荣的地界,随行的马都养得更加肥壮。
他们也早已习惯那些时不时出现的岩羊。
岩羊平日生活在山壁,无论多陡峭,它们都能如履平地。
也只有饿了想要来吃草的时候,才能清晰看到他们的模样,而不只是一闪而过。
南宫姣日日习惯去望着他们整理思路。
司空瑜就像南宫姣的影子,日日不离。
心里想着风月,口中却很少去说。
“过几日,便要出燕昀了。”南宫姣侧头,看着他。
自侧面看他的脸,线条凌冽,明暗勾勒出极美的骨相,是南宫姣看了许久,都还看不腻的。
这么一想,若他当真要走,少了一些眼福,倒是有些遗憾。
她看到他勾唇,看不到他笑意是否真切。
他的嗓音轻缓柔和,“我以为,日日相伴这么久,娘子不会问出这句话。”
语罢,他转头,看向她。
平淡无波的栗色眸子,却让人觉得有些忧伤。
南宫姣:“若是不问,你是走还是不走呢?”
他答:“便是问,我也是同样的答案,愿永追随娘子左右。”
追随。
南宫姣低头,看着两人不知何时又交叠在一起的手。
彼此交握的动作太过熟稔,连脑海都忘了去记忆,身体也忘了可以拒绝。
这样的追随吗?
倒也称得上矢志不渝。
可再来一次,她依旧会问。
这里再如何不好,也是他的生身父母所在之处,是他天然的归属,也理所当然值得他多加思虑。
就算他真正想去的不是这里也好,总归各人有各人的去处,没有谁,天生就要为他人妥协。
南宫姣将另一只手覆在他手上,有些出神,言语清浅,“那你不要后悔。”
司空瑜将手抽出,大着胆子揽住她蕴含惊人力道,实际却纤盈不堪一握的腰身。
言语吻在她耳边,“关于娘子之事,瑜从不悔。”
南宫姣闭上眼,放松了身体,侧头靠上他的肩。
权当一个放松休憩之所。
两人的背影融着月色,带着朦胧的氤氲悄然映入众人眼底。
本是八卦的好时候,可看着帐前矗立不动巍峨的身影,营地比平常都要安静。
萧晟,原是要去南宫姣帐中谈论后续灰衣人相关事宜的,可入内才知帐中无人,掀帘出来,便看见这样一幅场景,就再也未动。
仿佛化作一尊面朝南宫姣的石塑一般。
洪嫆疑惑突然的安静,出来看见,听了身边人耳语后了然。
她在后头,遥遥望着萧晟的背影。
她和薛郎,与萧晟在差不多的年纪一起被澜瑛阁收留。
算得上一同长大。
便是放在三年前,萧晟都不是这个模样。
他更锋利,更毒舌,就像一个身上插满了剑的刺猬,不论亲疏,在他身边都讨不了好。
尤其是主上。
萧晟自小,便格外针对南宫姣。
其实也在情理之中,他极度争强好胜,南宫姣是唯一一个同辈中能赢过他的人,自然时时恨不得能够战胜。
一直到选阁主比武之前,他们所有人,都是这样觉得的。
而阁主比武,不出意外,萧晟输了。
他们当时都害怕他接受不了,一怒之下直接退出澜瑛阁。
结果恰恰相反,他没有丝毫沮丧不说,还主动接任了最难的神鹰队队长的位置,替主上解决了第一个大难题。
就好像,自很久之前,他就已经想好要如此一般。
后来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