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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应彪番外:咬青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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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着汗,本是闲适放松的姿态,却在看见崇应彪的一瞬间绷紧,忙一路小跑上前,警惕地瞥了眼对方,用身子隔开了两人。

心大的小野自察觉不到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打着她那点小九九,将手背起藏到身后,嘴里叽里呱啦,东拉西扯一大堆,边告状“崇应彪骗我吃那个好酸的小绿果子”,边催促着姬发赶紧远离那位唯一的目击证人。

望着二人相偕离去的背影,恍惚间,崇应彪仿佛回到了幼时那个惹得府中众人心焦的午后,自己孤零零坐在高大的杏树上,无人管教,无人在意,而在前边的,是他相处温馨的父兄。

青杏的味道在口中弥漫开来,经久不去,似永不消弭的印记。

除开经年覆盖的雪,朝歌与崇城似乎也没什么不同,皆有五月未熟的杏、嬉笑欢闹的人,和总也捉不住又忘不掉、相逢却不识的过往。

其实崇应彪与小野的关系倒也没像姬发所想的那般水火不容,毕竟对方是个姑娘家,还是个颇为漂亮的姑娘家,在一众五大三粗的质子间显得尤为突出,再怎么气恼,也没法跟她计较起来。

她似七月锋利的雨,又同初春轻盈的风,从天而降般,气势汹汹地闯进朝歌王城,格格不入,又无比的理直气壮。甫一见面,便翩然打落自己手中三寸剑,“哐当”一声,沉重而轻灵,竟同往昔回忆中、杏子入口时,那脆生生一道响莫名重叠。

或许刚开始,两人只是无意的交错,可后来,连崇应彪也不知为何,他逐渐习惯了在训练场上寻找那个矮了一截却又鹤立鸡群的身影,在姬发离开的间隙故作不经意地走至对方身边,拌嘴也好,吵架也罢,于他而言皆是弥足珍贵的新奇。

但终究是偷来的。

就同曾经和兄长站在一处目送他离开的父亲一样、同争斗间拨开人群将弓弦抵在他脸上的伯邑考一样,他们的选项里,从未包括“崇应彪”这三个字。

他连被选择的资格都没有。

朝歌事变那日,崇应彪砍下殷郊的头,处刑台上,昔日兄弟的头颅骨碌碌滚落,他与那双充血的、充斥愤怒和绝望的眼睛对视,动作凝滞一瞬,复又回过神来,举剑大喝:“大王已死,都听我北伯侯的!”

他以为自己是鹬蚌相争中的渔翁,螳螂捕蝉后的黄雀,却不想还是被姬发摆了一道——姜文焕亦未选择他。

城门闭上的前一瞬,镶着白羽的利箭破空而来,划过慌乱的人群,直直嵌进崇应彪心口侧边一点,半根箭尖险险没入其间,对方终是留了情。

崇应彪命硬心狠,不死倒也罢,居然仍不愿放过姬发,吊上半口气,赤红着眼追了出去,却在城门口便被人拦下。

小野长身鹤立,乌黑墨发迎风飘动,掌心幽蓝符咒翻涌,伴随着腕间清凌作响的铃铛声。她定定望向面前只剩半条命的崇应彪,叹了口气,神情无奈,竟真有几分仙人风姿。

她劝道:“别追了,回去吧,我不打你。”

崇应彪深吸口气,终于撑不住倒在地上,他靠在树旁,捂着心口,咬牙切齿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大王看重的人是他?为什么他能够拥有爱他的父兄?为什么他反了却依然有人追随?为什么明明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可无论殷郊还是姜文焕,都更信任他?

为什么你们都选择他。

小野当然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个为什么。

她忽闪下眼,轻轻“啊”了声,思考一会儿,认真道:“因为他应该不想你死。”

最亲的兄长和最好的朋友接连离开,剩下的弟兄们留守在城中,生死未卜,若是崇应彪也死了,属于朝歌的质子姬发,就真真什么也不剩了。

他的箭术那么好,是所有质子中最出色的那个,城门下短短数尺距离,哪怕再慌乱再紧急,他又怎么可能射不准要害。

“你要是现在回去,说不定还有救。”小野难得耐心地规劝道,“不要追了,你这样追不上的,就算追上了,有我在,你也做不了什么。”

崇应彪没有应答。

他从前或许是怕死的——在战场上刀剑相向的某个瞬间、在雪崩前万物被淹没的前一秒,可到如今,真的半只脚将将下去要见阎王了,他反倒没什么畏惧的了。

血味从喉间涌上来,黏腻而腥咸,鼻尖却萦绕着无数个午夜梦回间、那股挥之不去青杏香气。崇应彪抬头,入目之处皆被葱翠蓊郁的树冠笼罩,枝条肆意舒展出去,上面结着的,是一颗颗青涩未熟的杏。

他追不上姬发,也赶不回往昔。

小野提醒说:“你快死了诶。”

她以为对方没听清,又强调了一遍:“你这伤太重了,我一个人救不了的。”

崇应彪依旧不语,耳畔似乎响起咬开杏肉、汁水乍迸的清脆“咔嚓”声,又似乎是少女急切的询问,但他已无力去分辨了。

他坐在熟悉而陌生的青杏树下,缓缓阖上了眼。

正焦声呼喊的小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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