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饼
外面起了风,呼呼的刮擦着窗子,海风粗暴的拍打着船身,摇晃的厉害,糟糕的天气令船舱内部也及其的冷,老旧结实的船舱里黑暗一片,夹板处和瞭望塔上有零星灯光明明灭灭,守夜的船员们喝酒唠嗑打成一片,竟是要比底部船舱的温度高上许多
男人在黑暗中猛然睁开眼睛,狂乱的情绪在空气中呼啸而过,下意识的伸手往旁边探去,摸索到另一个人体温,泛着红血丝的眼睛微微停滞连着紧紧崩起的神经瞬间放松,伸出手臂把团成一团的人圈在怀里,结实的臂膀紧紧箍着人的腰肢,但也只是让怀里的人轻轻哼了哼便在沉沉睡去
? 睡梦中的场景让他没有了丝毫睡意,过了不知多久他侧过头起身,强壮结实的古铜色背脊露在冰冷的空气中,上面带着一些陈年的旧伤和一眼就能看出不久前留下的暧昧抓痕和脖颈似有若无的咬痕,泛着粉红的色泽,瞬间给屋子带来几分灼热摩旎
她睡的很熟,晚上把她折腾的狠了,呼出的气息灼灼,俯下身子在其唇角格外珍惜般的轻吻了几下,起身时候把压在她身上的被子扯偏了几分,露出在月光下格外雪白的肌肤和上面对比男人身上痕迹更加明显的红痕,也许是屋子里的温度过于低了,正无意识的往被褥里钻
给人掖了掖被角,指尖缓缓挑起滑落的乱发,慢慢的,慢慢的,将散下的发丝挽回她耳后,随之轻巧下床,披着衣服缓步离开
来到夹板上的时候还正直黑夜,隐约传来的热闹声响叫嚷不歇
「嘿!贾巴,要不要来喝点啊」
从瞭望塔上面探视下来的脑袋扬了扬手里的酒瓶,喝的醉熏熏的脸上挂着朦胧的笑意
贾巴打了个自己并不太需要的手势顺着船夹板中间的楼梯来到库房,还未点灯便看到暗色中偷出来的昏黄光晕
「呦,雷利,你也在啊」
缓缓侧过头的男人垂着金色的头发,看起来像是刚睡醒,有着杂乱的披在肩膀上,眼镜也并没有戴
「快到冬岛密集的区域了,温度降下来的太快,给那两个臭小子拿床厚一点的被子」
男人颠了颠手里的东西,揉着太阳穴像是有些格外的困倦
「我给港那家伙找点厚的皮毛褥子」
「她最近总嚷着太冷了,每次进餐厅就不愿意出来」
听到这儿得雷利笑了笑,打趣般的语气藏没在喉咙口发出闷闷又沙哑的声线,贾巴没听清晰,便被船身猛的一震而重重撞在库房的箱子上
船上嘻嘻哈哈的叫声与笑声响起,大叫着有别的海贼船靠近的声响,待到两人出了库房来到夹板,不大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大海上沉沉浮浮着并非是船的零碎物件,飘洋的血液隐隐约约拉着丝丝缕缕的血线从里面飘了出来
海底传上来不大不小的轰鸣声,然后逐渐变小
船长先生还戴着睡帽刚从屋子里出来,睡眼惺忪却也是格外兴奋的样子,外面的冷风对他来说就像是打在身上的毛毛雨
「哪来的不要命的家伙」
「是提前潜在水里的,打算给咱们船底开个洞」
「桑贝尔那家伙下去了,不过应该很快就上来了」
「那群混蛋是大晚上看不清船上的海贼旗?居然抢咱们头上来了」
……
我顶着冷风把头冒出来的时候这场小规模,甚至只是船晃了一下的战争刚刚结束,其实也是那个一晃,把本来睡相就不太好的我头一下子就撞在了船壁上
昏头晕脑的裹着被子坐起来才发现贾巴那家伙居然背着我出去看热闹了
邻进冬岛的海水都沁着冰冷的寒意,本来我也并不是什么娇气的人,再怎么说也在伟大航路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可能是又回熟悉的人身边,原本打蛇随棍上的性子又回来了并且更加严重,导致现在光是受了寒,都觉得冷的彻底
每天抱着热水猫在餐厅人流密集的地方,怎么也不肯动半步屁股,贾巴还黑着脸好几次把我从一伙打扑克的人群里捞出来,可能也是年纪大了比年轻时候心态好的原因?居然被我捏捏手掌扒拉着手臂一起拽回人群,就也只是哼笑两声陪着我一起看热闹了
那家伙动手能力也比以前更好了,天气晴好的时候把压书用的老旧轮椅拿到夹板上一阵叮叮当当的修修补补,我在一边看着偶尔给他递工具
时路过的时候问起这个轮椅,贾巴还让我坐在这儿上面尝试它在有人坐在上面动起来时候是否会发出响声
让时出乎意料的,回答问题的并非是一向健谈又开朗的港,而是贾巴,虽说他也是个健谈又幽默风趣的男人,但时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发现,一旦有港在场,他的目光,心思,无时不刻都在港身上,所以虽说对谈话应付流畅,但也因为身边有个更加开朗的人把他衬托的沉默起来
「这是港以前的代步工具,过段时间的航海路线可能会路过七水之都,所以先简单修理一下」
贾巴先生是个长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