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桑
顺着那些印在墙上的血迹,牧远风终于在屋后看到一个倒在地上的身影,牧晏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一只血手伸出去想在最后一刻抓住什么似的。
牧远风身形晃了晃,他原地怔怔的看着有点不敢上前。
自己的父亲永远是那个严苛而又鲜亮的。他那么爱干净衣服从来没有一丝褶皱,干活的时候麻利干练尘土也不曾沾染,总是拿不争气挑剔的眼神审视他的人,怎么会突然躺在黄土中?
牧远风缓慢的挪步上前,然后跪在了那具已经没有任何气息的身体前,双手颤抖着将他的父亲翻过身。
牧晏的胸口一把明晃晃的短刀插在了他的心脏处。
前几天他还和母亲抱怨牧晏,他还被牧晏批评了一通,现在却倒在地上再也不能说话了,牧远风一下子就像一个无措的孩子,将牧晏搂在怀里不知怎么办才好。
“父亲你别吓我,你起来啊,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牧远风眼泪一下子涌满了整个眼眶,他真的怕了,他将眼前发生的这一切都归咎在自己身上,如果不是他,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父亲我错了,不该惹你生气,不该惹事生非,一切都是我的错,你起来啊。”牧远风声音带着哭腔。
此时他就像是个悲鸣的小兽,用袖子擦着他父亲沾满污渍的脸,想要唤醒地上的人。
那他的母亲呢?牧远风用袖子抹了一把湿漉漉的脸,他翻遍了四周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他的父亲被人杀死了,母亲却不见了踪迹。
牧远风拖着麻木的躯体回到了他父亲的尸体身边,他浑身的血随着牧晏的身体凉透了,只留了一颗心脏整个胸腔中震荡,身体就像是抽走了灵魂的木偶一般,他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怎么办。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牧远风的肩膀上,遭遇如此巨大的变故,牧远风已经不想抬起头去看来的人是谁,想干什么。
身后的人深深叹了一口气,是阿勒吉。
牧远风突然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将阿勒吉重重推到墙上,一只手臂死死的遏住阿勒吉的脖子,咬牙切齿道:“是不是你干的,你早就来过家中对不对。”
阿勒吉被压的喘不上气,他看着眼眶通红像个猛兽一样的牧远风,心中说不上的高兴,这才是他希望牧远风变成的样子,而不是圈养在南诏的家犬。
阿勒吉嗓子被遏住声音沙哑的说道:“或许问一个人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牧远风一动不动,他已经被汹涌的恨意冲昏了头脑,加上那坛酒的作用反应有点点的缓慢。
阿勒吉似笑非笑的拍拍牧远风控制着他的手臂,牧远风倒是想听听这阿勒吉要怎么辩解,胳膊上的动作稍微松懈了些。
“你就这么给我说。”
阿勒吉咳嗽不止,待到嗓子稍微好一点,也是依着牧远风往院子外面喊道:“猫儿,把人带进来吧。”
一行人带着人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牧远风压着阿勒吉剑拔弩张想要杀人的架势,有其中的几个人想上前帮忙却被阿勒吉制止了。
牧远风眼神狠厉的扫视这走进来的几人,他们手中还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现场站着的每一个人他都认识,都是一起玩到大的玩伴,走在最前面瘦弱的猫儿更是与牧远风熟悉,这群人中最他胆小也最与牧远风亲近的。
猫儿道:“哥,你们,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阿勒吉的没有回答,将视线又落到了牧远风身上,道:“你家最近可是被南诏的人盯梢着的,这事情你问问知情者不是更能知道答案吗?”
牧远风将目光看向了那个被拖进来浑身血污狼狈不堪的人。
有人拽着那人的头发将头拉着起来,映入牧远风眼中的是前不久被宋昭阳捉去的葛天,两个人眼神对上了,葛天精神萎靡却看到了牧远风激动不已,想要说什么却被一块破布塞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牧远风不由的松了手上的力道,“和他有什么关系。”
“那些盯梢的就是他派过来的,你说说你家现在的状况是不是他所为。”阿勒吉说罢顺手将腰间的刀递给了牧远风。
牧远风顺手接过,眼神中充满杀意提着刀几步走到葛天的前面,居高临下的瞧着地上的人就像看一个死人,葛天吓得死死发抖眼神中带着祈求。
只不过事情也没有阿勒吉想想的那般,牧远风拿着刀在葛天身上发泄,远处看着的阿勒吉啧了一声,有点不耐的揉揉眉心。
牧远风将堵着葛天嘴的布扯了下来,揪着他的衣领提着他问道:“我母亲呢?”
葛天摇摇头确是一句话也不说不出。
牧远风此时看人有点重影了。
“说话!”牧远风愤怒的声音拔高了几分。
葛天嘴张张合合声音不清晰,那葛天血糊糊的口里面舌头已经被割掉了,但是牧远风也是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