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饵
听出宋昭阳语气中的服软,牧远风也是柔和了些许,虽然自己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但宋昭阳也不至于撒谎,他只是低下了头,看着被弄脏的纸,幽幽的说了一句:“可惜白写了。”
牧远风不想与她过多的纠缠,便心无旁骛开始算写起来,这一坐便是很久,久到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同一空间下的另一个人。
“公子,我家大人吩咐的你把药喝了,还赏你一碗糖水。”一个侍从站在门外手上端着说的两样东西。
牧远风朝自己对面看去,人不知何时不见了踪迹,那风炉也是早已经熄灭了,只留下桌上香炉袅袅上升的细烟。
牧远风喝了那苦药,也成了她的好意,他本来不吃糖的,看着看着却是忍不住端起来尝了一口,是橘皮和竹叶一起熬煮的,清新回甘他倒是第一次喝,挺好喝的。
刚喝完,那宋昭阳身边魁梧的武士进来了,他提着大包小包一股脑全部放在了库房的空地上。
牧远风扫了一眼全是给他准备的被褥生活用品,“这么多?”
“嗯。”刘斌点点头,“全是你父母准备的。”
他怎么说看着有点眼熟,不过自己第一次出长时间出门,倒也不必把他的所有东西都打包过来,好像赶他出门一般。
刘斌道:“你就在这里安心的住着,事情结束了就放你回去。”
牧远风突然觉的这完全就是关他的囚·笼,“我要是想……”
刘斌不等牧远风说完,指着院内的一角就说道:“便所在哪里,不要乱跑,出了这院子要是死了概不负责。”
牧远风两个手撑着身子,身体微微后仰,然后抬头看刘斌道:“你们这环境确实差点,可以弄个火盆暖暖不,这入夜也不暖和。”
刘斌冷笑了一声说道:“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库房重地还想烤碳。”
牧远风耸耸肩,“你们利用我,我就是想趁自己活着的时候对自己好一点。”
“就这些,多了没有。”刘斌嫌烦,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抛了过去:“自己上药,也别死在这院子里。”
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整个院子留下了牧远风一个人。
等到人走远牧远风一个人依着褥子,自己这命在别人手中真的就是任人揉捏,不过想想自己可真不能把命就这么交出去,这个小大人他可不信,然后看着仓库捆书的绳子想了一个保障。
这几天,他便是再没见过宋昭阳,每次一早打开门,就看到正对着大门的茶具椅凳,这么多天也没见的什么人收。
每次那不经意间抬起头,看见那空空的椅子,总是让他觉得那个玉面小大人坐在那里监视他,挥之不去的压迫感,也不知道那小子在不在这都护府内。
三更夜半。
牧远风照常想要熄灯睡觉,却听见外面细细索索的响声,住了这么些时日,这地方真就连一只老鼠他都没碰到,晚上安静的就剩下自己的呼吸声,现在外面动静倒是不小,听着不是一个人。
来者不善,显然是奔着他来的,他这个饵料倒是钓上了鱼,只不过这钓鱼的人倒是没个影子,不会因这几天不见动静,牧远风听了半晌,都没听见第二波人,不会真回家睡大觉去了吧。
牧远风抽出抵门用的棍子,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后,听着那些人和他就隔着一个墙。
紧张之际,忽然外面灯火通明,火把照亮了整个院落,火光透过窗纸照亮了整个库房,然后两股人开始兵刃相交。
牧远风听着打的有来有回热火朝天,不过他觉在外面打就够了,可别打到房子里来。
毕竟是一方偷袭,怎么的也打不过早有准备的,就一阵子外面的声音小了下来,牧远风估摸着也是被杀的差不多了。
只听见刘斌在院子内喊:“放下武器投降者不杀。”
零星的还活着的黑衣人被逼到了墙角下,有的人看着地上的尸体有一些犹豫,强弩之末的匪头一看自己着了道,现在定是跑不出去了,但是他还有要保全的人,余光往那旁边自己的目标一瞄,便是一个飞身窜到了牧远风所在的门前,伸手推门进屋。
刘斌一惊,他可没想到受伤还能有那么敏捷的身手,光顾着抓活的了便是放松了警惕,他使出脚下功夫也追了上去,只不过这个距离他可能赶不上,只是祈祷那混血的小子能机灵一点躲到房子的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