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有没有按时吃饭
姚平仲和种师道控制了衙门内外,就连王敬也被捆住,此刻,所有人都在等祁安发话。
这就好比拿一个武/装加强/旅去对战村口民/兵,赢得毫无悬念,门口百姓瑟瑟发抖,他们本来只是想看一场戏,却不知道里面人的身份来头这么大。
他们这一辈子接触的最大的官也只是七品的县令,这对他们而言是天一般的存在,可是今日,却有人毫不费力捅破天。
他们只能五体投地跪着,两位将军周身的气场,让人毫不怀疑,更别提他们腰间彰显着身份的令牌。
祁安走到堂上,坐下来,对着跪在底下的王敬王富二人不屑一顾,倒是对着百姓道:“今日,本王就当一回父母官,为你们主持公道!”
“有冤屈的,今日,我来为你们作主!”
许蔓枝看着祁安,心中那种有关男女之情的心思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羡艳和憧憬。
一开始,百姓将信将疑,可一位年迈的妇人却推开人群,跌跌撞撞地走进大堂,见她眼睛不太好使,祁安便派人搀扶她。
她一进来就跪下来,但跪的方向都不太对,祁安也没指正,便柔下声来问:“大娘,你有何冤屈?”
“大人,草民要为我的孙媳妇鸣冤啊!”
她咳了两声,苍老的声音字字泣血:“我孙儿自幼忠君爱国,及冠以后便去参了军,最后死于金人的铁蹄之下,我孙媳妇和他青梅竹马,老妪一直将她当作女儿看待。”
说到伤心处,她竟是嚎啕大哭起来,哭声让人心里很难受,一个耄耋之年的老者,不顾尊严地像孩童一样悲泣。
“王富看上了我那身怀有孕的孙媳妇,我与老伴报官,可报官无门,最后,她硬生生小产,死于大出血,死后就这样被扔出去。”
“大人,那可是寒冬腊月,竟然就裹一张薄薄的草席,她才刚及笄啊!”
王富惊慌失措,突然之间在众多女子中回忆起那个毫不起眼的人,他破防怒斥:“胡说八道,我,我何时干过此事!”
“就算真的有,我难道没给你们钱吗,你们拿了钱,还敢过来污蔑!”
老妇人悲戚一笑:“是啊,你给了她棺材钱,王富啊王富,你真的不怕下地狱吗?”
王富当即就要动手,被军人们给压制住了,王敬一个眼刀过去,满眼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火气。
“闭嘴,你还不道歉!”王敬知道,堂上这位根本不会在乎真相,她只想要给他们定罪,而且,王富确实干过这件事。
当时,还是他帮忙擦的屁/股。
当时这个老妇用一双半瞎的眼睛望向他,一字一顿说“你会有报应的”的时候,他不以为意。
可今日,他大祸临头。
王富看了他舅舅一眼,不情不愿:“对不起行了吧。”
他不学无术,悄悄问舅舅:“舅舅,堂上的人到底是谁,我们不能给他送银两吗,这样真的太憋屈了!”
他不知道祁安是谁,只是方才被两位将军的气势吓到。
王敬咬牙切齿,根本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蠢笨的侄子。
两个二品大官对一人点头哈腰,你还在乎她究竟是谁么!她不论是谁,要他们的命就跟踩死老鼠有什么区别。
此人方才自称“本王”,再结合姚平仲种师道二人本来就是勤王之师,答案很显然——
康王,赵构。
“大娘,你且坐一会——还有人有冤屈吗?”祁安再次问道,这一次,众人有些犹豫。
一是不知道祁安会不会只是做做样子,二是害怕被报复。
祁安沉吟片刻,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踌躇的百姓,说道:“本王说替各位乡亲们伸冤,说到做到,来人!”
下一刻,姚平仲拱手行礼,祁安面若冰霜,下令:“将王富拖到集市,午时问斩!”
“哗啦”一下,众人都炸了锅。
午时问斩!!!
他来真的!
王富腿一软,不可置信,垂死挣扎:“不,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王府的嫡子!!!”
然后,种师道一圈给他淦晕了。
“一天天这么多话,废物。”
他亲自扯着王富的衣领,拖着他就往外走,百姓让开一条路,但目光却看着王富被摩擦地十分凄惨的下摆,暗自咽了口唾沫。
祁安搓了搓下巴,笑着道:“诸位,还迟疑什么呢?”
下一刻,众人争先恐后:
“大人,草民有冤屈——”
“大人,民女冤枉——”
祁安安排姚平仲在这里审问,自己则潇洒地往堂下走,这次一来,她就接管了这个郡县了。
估摸着金人也该到了,怎么这里防御工事都不修......
想到这里,她脚步一顿,缓缓看向王敬,语气不明:“王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