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着。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顾清乔到底想告诉她什么，因为她对于他私藏南弦一事知晓得一清二楚，他却还是让此事从南歌口中说了出来。

她回头望向身侧的南歌，“这么说来，南歌小姐是为了证明民女的身份，才会抛下过去种种沉痛和不安，跑来了这里认亲？可是你之前怎么不来呢，虽说在滨州的睿王妃因听闻家中噩耗而失了神志谁都不记得了，你也不想被人知道你还活着，但你是她的姐姐，那个时候也是可以寻求睿王府的庇护，这不比麻烦太子更合适吗？说到底，睿王妃才是与你最亲的人不是吗？那时她病得严重，难道你就不想留在她身边陪伴着好让她快些康复吗？”

南歌面上表情一僵，眸中神色极其精彩，初微因着离她太近，所以将她眼里的一切看得仔仔细细，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明白了过来，这个南歌是假的。

一开始她以为是那夜南歌正好在太子身边，所以才正巧躲过了，又因为是在太子身边，所以不能再出了来，免得被人怀疑两人之间的关系，她以为发生在南弦身上的巧合与幸运也能发生在南歌身上，毕竟，她即便再坏也是南清的家人，若说要去审判，那也该是南清，但当对方眼里的慌色暴露无遗时，她便知道她是假的。

南歌可是不会露出这样神色的人。

不过她倒是没有要将她逼入绝境的意思，话音一顿，旋即一副恍然的模样，道：“难道南歌小姐知道南相府灭门案的真相？”

她此话便如一枚惊雷在营帐里炸了开了来，周遭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前方几人或多或少都变了脸色，特别是顾子衿，虽然他依旧沉稳，却已微蹙了眉心死死盯着她。

她想，也许他是知道她并不会做些背叛顾清让的事，所以虽然恼她的话，却是没有太大的动作，不，不应该说是背叛，因为他们之间并没有信任，所以，何来背叛。

她迎上他眸中的警告，视线稍稍一落停在了他右手的手臂上，倏然明白前几天他为何没在。

原来，他受伤了。

原来，北戡帝当真是……

她心上猛地一酸，一把将身侧的“南歌”抓住，语调虽扬，语速却缓缓，道：“抱歉，方才不过是为了试探一番，南歌小姐，我也有我的苦衷，当初寻到我的人说我长得和南家庶女一模一样，而后用我的家人相要挟让我帮南相府报仇，南相府的事，我也曾听闻过，倒不知道其中原来还有更深的纠葛，寻得我的那名男子说他家主子知道南相府灭门案的真正凶手，其中……各方势力都有，包括睿王。”

“你说九弟有份参与南相府的案子？！”顾清墨一拉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他眼露惊喜，好像这一刻她是不是南清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得到了更重要的口供。

“……民女不知道。”她躲开他充溢着狂喜的双眸，心上微微一叹，若不是因为亲眼瞧见了北戡帝对顾子衿的态度，也许，她不至于要走到这一步。

她知道顾子衿和顾清让的关系，所以如果事情按照他们的计划，顾清让便不会有危险，只是，他必定不知道北戡帝真实的想法，这个虽是君却也是父的人，曾经的种种，若是他知道，也许两人不会走到今天，甚至，他们兄弟之间也不会斗到生死边缘。

“陛下。”站在离营帐入口最近的苏沐在接收到顾子衿的示意后几步上前来，一撩衣摆跪在了地上，颔首道：“南相府的案子臣当初已经调查清楚，案件详情已全部写在公文里递交给了陛下，即便会有疏漏，也断不可能牵扯到远在滨州的睿王殿下，还请陛下明鉴。”

其实，方才的说辞并非初微一开始的计划，她讨厌顾子衿，无论是为了怀瑾还是他本身就让人讨厌，当初，他为了拉拢墨剑山庄与他们合谋杀了南清全家，他为了当年燕山的事报复了宋府所有的人，也许，他当真是能担得起那个位置的人，所有人都明白，顾清让也是，而在知晓北戡帝其实是为了保他而故意将太子的注意引向顾清让后，她便更讨厌他了，所以，她才会想利用把他牵扯进来刺杀一事，让北戡帝不能轻易将此事下定论。

但“南歌”的出现让她在很短的时间里，或许，也就刚才看到顾子衿手臂受伤的一瞬间，她下了决心要换一种方式将顾子衿拖下水。

因为正好，南相府的事便就是出自他的手笔，虽然真正实施的是墨剑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