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了。”她藏起眼角那悲戚的笑意，淡淡说道。

“你！”厉眸紧攥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这张和睿王妃南清一模一样的脸，不，这分明就是南清！这样的态度，这样的神情，还有当初让他印象深刻的无惧生死的从容，他记得太深了，那是他第一次尝到憋屈之味，一个相府的小小庶女，竟然敢挑战太子权势！

这回，他岂可再饶了她！

他回身朝北戡帝颔首一礼，彼时心上怒火已经尽力压下了许多，所以隐下急躁的声音多少显露出了些诚恳之意：“父皇，当初睿王府私藏兵器一事，为了皇室体面，父皇吩咐下来不准将此事外传，但以方才此女子的举动，她分明是知道的。”

见顾清墨止了言语没再说下去，北戡帝顺着他的话问道：“太子想说什么？”

顾清墨身子微俯，继续说道：“众所周知，九弟的王妃已经去世，但这世上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人吗？”

“太子殿下不会是想说民女便是睿王妃南清吧？”初微轻而嗤道。

“难道不是吗？”顾清墨反问道，而后，他见她眼里一瞬涌上了错愕，虽然转瞬即逝，但他看得真切，心上更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你既不想承认，那孤倒是有一件事想要问个清楚……”

“民女自然不是。”她回得干脆。

“是吗。”他嘴角一勾，已然没了方才的那份慌张，“那你倒是说说，是谁带你进宫的？你，和你死去的那个同伙，皇宫里戒备森严，又是宫宴时，各个宫门自然会严查，若不是有人接应，你是不可能混得进来的。”

“……”

初微其实已经明白他想要说什么，不过因为这并不与自己的计划所冲突，所以就陪着他演了下去。

倒是顾清墨见她如此，以为自己已经摸到了她的命脉，心上一松快，脸上笑意渐浮，而眼里的杀意也是显露无疑。

因着自己是跪在地上的，所以初微将他脸上的这些看得一清二楚，心上只觉得这么些年过去了，他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冲动，急躁，遇事后便会慌乱到好毫无章法，所有应对之策便会胡乱使出，这不该是一个太子该有的性子……

似乎……

庄皇后的故事，她也该要多了解些才是。

“怎么，说不出来了吗？”顾清墨见她沉默着，捻着袖角的指尖渐渐松了开来。

初微收回自己微凝的视线，嘴唇微抿，而后复望向他，一脸真诚地道：“太子殿下，民女可是杀手，若是连进个皇宫都不能，那民女何必在宴席上刺杀睿王呢？”

一瞬间，营帐里好像有什么崩断了的声音，没等初微反应过来，她只觉眼前一黑，等脖颈上的窒息痛意骤起再失后，她身前站着的人已经从顾清墨变成了顾清乔。

只见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顾清乔抬着一只手用力压在她的肩上，将她死死扣在地上，他一脸淡然地望着顾清墨说道：“皇兄，父皇还没有开始审问，倘若这唯一的活口没了，此案岂不就成了无头公案了。”

喉间厉痛还未消去，初微轻咳几声，笑道：“原来太子殿下是想杀人灭口啊。”

顾清墨闻言身子猛地一顿，一步上前一把攥起她身前衣料，“你还说你不是南清！当初你就是故意激怒孤，然后在孤一时恼愤动手后又说孤是故意为之，你如今分明就是想故技重施将这件事栽赃给孤，就像当初睿王府私藏兵器一事。”说着，他一把将她往地上扔去，随后回身重重跪在地上，颔首道：“父皇，儿臣绝对没有要加害九弟的心，请父皇明鉴！”

等顾清墨说完，初微倒是没能看到北戡帝的反应，因为此时顾清乔已经站到她身前，利用查探她伤势的动作将她的身子给遮挡住了。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他用口型警告她道。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她轻笑着无声回道。

他不敢再多说什么，怕引起北戡帝的怀疑，在她收敛起眼中笑意时已经回身几步回到了自己方才的位置上。

等初微再次看到北戡帝的时候，他微启唇齿道：“太子，如果她就是南清，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