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祭(十二)
声道了句:“别见怪,她就是这个脾气。”
虞白便也笑:“不会不会。”
心中却不免升起些复杂,明明也才是初相识,但她们却已经很热心地将她当作了自己人一般关心着……就好似,对象不是男人的话,她们也可以算做是个好人的。
真是奇怪又矛盾的人性。
这三场比拼都是在镇魂台周边的广场上进行,因此地方够大,也足够所有队伍同时进行。
虞白向着抽签到的外沿场地走去,周围都是拥挤嘈杂的人流,是同样心怀不轨的争夺者,是她的对手。
她回头,朝那灰雾隐去的笼子投去最后一瞥。
步伐愈发坚定——不要死,坚持住。
等我。
……
三轮比拼由易到难,第一场便是信仰的“忠”战。
她们抽中的队伍刚好也是四人,两队之间,用石灰样的粉末画了个白圈,圈中央插着一株槐花枝,颤巍巍地垂落饱满的黄白色花蕾。
经思如的解释,这槐花枝便是山神大人另一只眼睛,也是比赛的裁判。
虞白不觉明厉,但也没再多问,毕竟这个鬼怪世界,超出常理的东西太多了。
她与武如思如站在白圈外,看着比赛圈中的柒如与对面另一个人相互鞠躬示意后,槐花枝摇晃三下,腾起白光笼罩住赛圈,便算做开始了。
“咚”一声,场上的两人各自把左腿往旁跨了一步,而后手高高扬起,弓步塌腰,手落下,又从地上捧起什么似的再双臂猛地往上洒去……
似乎是一种舞步。
充满大开大合的力量感,和全神贯注的神圣感,有种原始而诡异的美。
虞白在旁看着,不自觉就被吸引了心神。
被围绕的槐花枝岿然不动,而后祭祀舞便进行到了合跳的地方,柒如和对面那人相互挽起手来,踢踏跳跃,摇摆扭动。
这舞没什么复杂的动作,也不算很难,虞白作为一个门外汉看了一会,便很快能从中看出高低来。
与对手相比,柒如这个专业的显然跳得更加好,动作更加到位,肢体更加投入……
“唰——”
猝不及防的意外却突然发生,对面那人似乎是破罐子破摔,在败局已定的情况下,竟从怀中抽出一把短刃来猛地刺向了柒如!
而柒如毫无所觉地沉浸于舞步当中,直到腹部被划开了衣襟,短刃深深地没入皮肉里,鲜红的血液从中流出……
她动作才稍微一顿。
虞白惊呼卡在喉咙里,她看向伸手拦住她们的思如,她瘦小的身躯显得愤怒而冷静:“别打扰她,结束再说。”
有血液在舞动中随着力道被甩到了槐花上,那充满韵律的步伐逐渐收敛,到了最后一步。
“咚咚!”
两声踏地过后,槐花枝无可置疑地偏向了柒如这一侧,鲜红的液滴滑落,在石板地面砸出了形状漂亮的花形。
柒如,胜。
包拢比赛圈的白光缓缓消褪。
武如大踏三两步上前,一把扶住了祭祀舞结束后就摇摇欲坠的柒如,而另一边思如则是捡起地上的短刃猛地向对面冲了过去。
但可惜的是,对面那人反应倒快,她踏进属于自己队的休息区后,便有白光一闪,将飞刺而来的思如给挡了出去。
虞白连忙跑过去,她扶起被震到脱力的思如,指向被白光保护着的那几人噼里啪啦骂道:“真行啊你们这群垃圾,知道打不过就使阴招,怎么没见你们反正知道自己迟早要死,现在也赶紧收拾收拾去世得了!”
匆匆赶来准备威慑的武如:“……”
思如喘了口气,她直起腰,看向对面那四人一副要骂骂不出、要打打不过的憋屈样,倒是先爽快的嗤笑出来。
她霸气的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而后冷声道:“你们等着,她受的伤,接下来的比赛会十倍百倍地还到你们身上!”
对于这样的猎物争夺赛,向来是有许多龃龉和黑手的存在的,女君们早已见怪不怪,而唯一解决的办法只能是自己小心,再以牙还牙地报复回去。
这样的事情显然屡见不鲜,粘腻香甜的血液落到石板缝里,一滴一滴往下渗落,让整个广场都充斥着野性而暴戾的气息——这场争夺战,越打越激烈了。
虞白满心沉重地扶着思如回了自己那方的休息区。
柒如看上去情况并不好,那短刃划拉的范围虽不大,但刺得很深,虞白担心地上前查看一番,道:“不知道有没有划到内脏,我们要不还是赶紧送她去治伤吧?”
思如反倒是没有那么生气的模样,她把玩着手里的短刃,在衣摆上擦干了血迹,而后递给了虞白,嗓音带笑:“没想到妹子你还挺能说,算是给我们出了口恶气了哈哈。哼!那群缩头乌龟,待会就把她们的壳全都打爆!”
虞白:“她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