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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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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叫橖宴“主子”,从不叫他姨娘。

而且,比起其他奴婢,橖宴给曹管事的权限很大。

“外面下雨了?”曹掌事走后,橖宴面无表情地问道。

白真真倾身看了眼门外,点头,然后关了门,将门插插上。

橖宴看着桌上的食盒,他是不知晓白真真和曹执的对话的,所以不知道那是曹执费心为他准备的补肾好物,只当是寻常东西。

他习惯了过酉不食,此时并不想吃任何东西。

而白真真已经馋得五脏六腑都快唱空城计了。

她等啊等,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他怎么还不发话。

白真真直白的盯着橖宴嘴巴看,多冷漠的一张嘴啊,怎么还不说让她吃。

橖宴懒懒地伸了个懒腰坐起来,过分长的双腿垂在地上,可见清瘦的腕骨。

他有些渴,看了眼真真:“给我倒杯水。”

白真真咬着牙,从茶桌上拿起一只白瓷杯子,给他倒了一杯送过去。

他喝了水,把杯子交还到她手上,兀自回床榻休息:“熄灯。”

这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白真真咬着唇,娇艳欲滴的红唇小小的,唇肉饱满,贝齿咬上去时看起来委屈又可怜。

她直直的看着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她现在的样子好像撒娇。

橖宴扫了一眼两手捧着茶杯站在那一动不动用渴求的眼神望着他的白真真,有些纳闷。

这是又干什么呢!

在这跟他闹什么别扭啊。

知道的知道这是他的婢女,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他的公主,他的天皇老子。

想到半夜了,这一晚上在和她对着干,折腾了这么久,再不睡王府的鸡都醒了,他心底有些火气,声音大了些,冷嗤道:“刚给你脸了,要我来伺候你?”

这话对姑娘家来说实在有些过分,但人家说的也是实话,她就是婢女嘛,干的就是伺候人的事,矫情什么,哪有她蹬鼻子上脸的份。

白真真咬着唇,摇头,眼泪却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又来了,说她一句又哭了。

橖宴难免想到之前的事。

一想头就疼。

“行,行,行。”他踢了鞋子,滚上床榻,“爱熄不熄,滚过来守夜。”

说罢,他闭上眼,自顾睡觉不再理会真真。

真真低着脑袋,把灯熄了。

摸黑把杯子送去净室洗了放回茶桌,她无声无息地回到床榻边。

橖宴没再要她捶肩按摩,她就不能再上床榻。

她从旁边的小箱子里抱出一床被褥,铺在脚踏上,把烟青色的床帐从金钩上放下来,然后抱着膝盖缩在脚踏上。

也不能睡实,以防有事要她做时醒不来。

她虽然没因为守夜时睡觉挨过橖宴的打,一是守夜时她不会让自己打瞌睡,二是橖宴好像并没有打过她。但这些并不能证明他对她有多好,他只有对她恶劣的时候,没有心软的时候。

白真真很清楚,她没挨打,是因为她自来老实本分,没有给别人打她的理由。

刚才,确实是她逾矩了,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人家没有骂错。

不知道是她哪根筋搭错了,她竟然要对橖宴撒娇。

那是橖宴啊,间接杀死你的橖宴,是渣男,是负心汉。

白真真用被子裹住脑袋,用手指敲自己脑袋。

你真笨真糊涂,蠢死算了。

已经因他死过一次了,你怎么总是学不聪明。

屋子里黑漆漆的,安静极了,一时间只有雨落在头顶青瓦和树叶上的声音。

橖宴却觉得莫名烦躁。

他在被褥里翻了好几个身,折腾出了很大动静,可床下脚踏上的白真真像死了一样,一点声音也没有。

明明他上榻前,她还在哭,现在却一点声音都听不见,连吸鼻子的动静也没有。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忽然福至心灵。

“白真真,你是不是饿了。”

橖宴的声音突兀地在黑暗中响起没有一点点前兆,白真真毫无准备地吓了一跳。

她这回学聪明了,按着肚子,轻声而恭敬地回到:“回姨娘的话,婢子不饿。”

然后,两人静默无语。

好像都在等着谁再次打破沉默。

白真真扣着手指,你可别再自作多情,求你了白真真。

你很清楚,你为什么会失常,你恨他,但又情不自禁想到上辈子在寒山上,朝夕相处,愿意纵容你的橖宴。

但他并不是对你多好,别再自己骗自己了,他只是不想失去一个衷心的奴才,才短暂地,看似爱了你一下。

这样想着,她心底似乎宁静不少,不再去探寻橖宴为何突然和她说话,也不再苛责自己为什么会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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