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你真要比?”
“玄武座下,薛怀矜,请沈姑娘赐教。”薛怀矜踏着叶尖而来,他旋身落在比武台上,冲沈云庭比了个“请”的手势。
沈云庭不情不愿地站上去,她这次对上强敌,并不轻易抽刀,只是紧盯着薛怀矜看。
薛怀矜散漫地站着,往嘴里塞了个果子。
“我不是说了要拆你的招吗?你不出招,干站着等什么?”
“哪招?”
“你随便出吧,我先看看你的刀。”
一副做人老师的口吻。
“那你看好了。”沈云庭抿着嘴,背上微微发汗。
她起剑轻灵飘逸,向薛怀矜当胸刺去,薛怀矜没动,下一瞬,沈云庭手中长剑晃动,剑走偏锋。
“这招很好,但太慢。”
薛怀矜侧身避开,他背插长剑,血红的剑绦在风中猎猎作响。
薛怀矜食指和拇指相扣,对准刀刃弹出去,刀片嗡鸣,震得沈云庭手腕发麻,只有脱手摔刀的份儿。
薛怀矜还没打算点到为止,他抬掌推开沈云庭,凌空抓了两片落叶,叶片一入手就染上冰霜。
沈云庭眼见那叶片上结了霜,霎时瞪大了眼睛:“你居然动用神力?”
“又没说不准用。”薛怀矜满脸坏笑,“接我一招。”
沈云庭凌空后翻,捏诀燃起一团火:“那咱们就比比看。”
火蝶从她掌心飞出,朝着薛怀矜门面飞去,那火蝶轻盈,一燎着衣料就开始起火,沈云庭就地打滚,将自己的剑捡回来。
薛怀矜抬手一挥,火蝶冻成了冰蝶,转身朝沈云庭飞来。
沈云庭挥袖做挡,袖子落下的瞬间,刀锋刺出,只逼薛怀矜的咽喉,薛怀矜矮身撑地,以刀为支,凌空翻腾着避过她的剑招。
与此同时,自剑鞘落地之处起,冰霜层层尽染。
沈云庭落地一踩,脚跟湿滑,干脆将计就计,将火焰抛起,自己手中之剑不收,依旧往薛怀矜的门面刺去。
薛怀矜往地上一坐,两指夹住沈云庭的刀锋。
他笑眯眯地问:“你这剑招是谁教的?”
“自然是侯爷。”
“作为武功而言,倒也不算差了。”薛怀矜手里的劲力没松,还有心思指点他,“这招刀法,是你学得不精。”
沈云庭被戳破了,呛回去:“那不能够,定是林时予那小子藏着掖着!”
“二公子教的?教得还成。”薛怀矜试出了她的深浅,便就此作罢,“你的功夫往后还大有可为。”
说罢,他手掌搭在了沈云庭的腕上:“你这一招,要瞧准对方的空门,去势须得刚猛,一击致胜,否则不如不用。”
“知道了知道了。”沈云庭膝盖抵在冰雪上,嘶嘶抽气,“你赢了,不打了。”
“知道归知道,做不到便是空话。”薛怀矜放开手,地上的冰雪也跟着散了,“从明日起,劈柴去吧。”
“还劈柴?”沈云庭将火蝶收回来,把刀往地上一摔,“哎哟,累死我了。”
演武场周围早已聚集了不少人,众人被眼花缭乱的仙术晃了眼,一时回不过神来。
“谁赢了?”
“是薛道长赢了吧?”
“我觉得是平手。”
台下一片吵嚷,从山上下来的几人驻足在山道上,看向演武场中央的两人。
站在前头的人年纪较轻,但鬓间也已见了白发,他遥遥地看着一黑一白的两人,问:“这二位,都是碧落乡上的仙君吗?”
“一位是,另一位不是。”碧落乡主事的是个鹤发老人,陪在秦家老爷身旁,笑得像尊弥勒佛,“薛道长前些日子递了拜帖,来我碧落乡做客。那个小丫头是云庭,功夫粗浅,叫秦老爷笑话。”
“沈云庭姑娘……一转眼已经那么大了。”
秦老爷目光沉沉,注视着沈云庭。
少女发上的金蝶起伏荡动,在阳光下煞是好看。她跟薛怀矜面对面说着话,气得又是跳脚又是叉腰,活泼好动得很。
秦家老爷冲主事拱手:“家中俗务缠身,小老儿先告辞了。”
“秦老爷慢走。”
沈云庭累了,盘腿坐在地上,眼神不敢四处瞟,只能傻愣愣地盯着地上的刀痕瞧,她嘴唇翕动:“人走了吗?”
“还没。”
沈云庭后颈被晒得发烫,抬手搓了一把:“你干嘛非逼着我用神力?”
“从今早开始,秦家门人绕着你家晃悠了一整天,你觉得是为了什么?”薛怀矜也学着她坐在地上,“总不能是碧落乡上突然多了个宝贝,引得大家都跑来看。”
“你的意思……看我。”沈云庭若有所思,“他怀疑这把火是我点的?”
她撸了把袖子,噌地跳起来:“好啊这老东西,打主意打到本姑娘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