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扰者的尖叫噩梦(2)
督二脉,突然高喊:“你这不是追求,是骚扰,是犯法的!”
罗濑问宫鸸:“懂了吗?”
宫鸸点点头。
罗濑慵懒地教导着:“法律是国家赋予我们面对不公正的武器。相信法律和正义,相信世界运行的规则。”
“哪怕最嚣张的罪恶,也无法在青天白日之下,明目昭彰地作恶。”
“恐惧只会加深恐惧,害怕也是。当你害怕的时候,就握紧武器,面对它。”
他站在灯光下,斑斓的灯光,像是有意识地给他打上了一层朦胧的华光。悠远的声音,华丽如大提琴的咏叹,更如在心头的鼓点,振聋发聩。
从来没有人这么告诉过她,他们,她的父母亲戚,无一不是叫她忍让,不要惹事,要听话,要与人为善,要做个朴实的善良的好人,她每长出一寸棱角,就会被磨得血肉模糊。慢慢地,她知道了,原来逆来顺受的忍让,才是最好的,这样才能得到一个和谐美好的环境。
她的世界里,法律离得很远。这些都是影视剧里的事情,生活中,所有的小摩擦,哪有那么小题大做,彼此都是认识的人,不能够……破坏关系。
她忍了好久,好久。
慢慢地,她的眼眶里浮现出泪水,她的心里莫名其妙地也想泡在了酸水里,鼻子也算算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哭。
体力耗尽的中年男人,终于没了力气,鼻涕眼泪一把把地靠在墙角。他声嘶力竭地喊:“你不要过来,你再过来,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罗濑掏了掏耳朵,瞟了眼,喊了声——“陶朱,小点声,不要扰民。”
宫鸸看过去,这才知道一直晃荡像只大熊一样的八尺壮汉,叫陶朱。她在口齿间,默默念了念这个名字。
看起来很可怕的身型,却意外的让人觉得安全满满。
兴奋的肌肉壮汉陶朱顿了下,像是无形地耷拉了下来尾巴。他闷声闷气:“听到没有?小点声!”
中年男人哭得涕泗横流,稀里哗啦。
眼泪,不要钱地流。
小点声?你只要不追我,不用那么兴奋的眼神看着我,我就不会喊了。
看到中年男人的眼神,陶朱不舒服了。
“咿?为什么瞪着我,是不服气吗?”陶朱闷声问。他一不开心了,就变本加厉地凶残,逼近。
“我只是追求你又没碰你,也没对你动手动脚。不过想要个联系方式而已,你为什么这么反应,太敏感了吧。”
“不是吧,你还要想要叫?叫什么?别人看见会笑话你的。你瞧瞧你,年纪一把,秃头大肚子,油腻不堪。再看看我,这绝美的肌肉,充满了力量感。看上你,是你的荣誉。你不会觉得自卑吗?”
“你还想叫?叫啊!叫啊!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搭理你的。你这样的人,谁会来英雄救美看上你?我是真的追求你——”
“你喉咙真要吼破了,那就发不了声了。嘿嘿!”陶朱的笑声,带着点变态。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罗濑都吸引了注意力,一瞬间竟忘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
他理智地用最平静的话,明确要求道:“陶朱,请注意点影响。你是教他什么叫追求,不是骚……”
骚扰的扰字没来得急出口。
陶朱的委屈就要突破天际,他八尺壮汉,用着黛玉妹妹的幽怨眼神,瞪着罗濑:“少爷,我没有发骚,我只是在追求的路上,展示自己的力量美。这不是让你们直观地见识到什么叫安全感吗?”
陶朱把中年男人拦在角落,他绷紧肌肉,自夸般陶醉道:“看,满满的安全感。”
罗濑嘴角抽搐,但是他拿着玫瑰遮住了。
而经历了人生巨大震荡的少女宫鸸,则像是更新了机能版本。她两眼亮了起来,发光,脸上也出现了薄薄的红晕:“啊!果然很安全啊!”
罗濑诧异地看了陶朱一眼。灵活的大块头,像是不明所以一般,把憨厚与狡诈演绎地淋漓尽致。
他想了想,却是也没有太过分的事情。就是……难道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陶朱还有这么花枝招展的一面?又或者是……
春心萌动了?
罗濑看着可怜的少女,暗想:是正义感爆发了?他好像确实有那么点儿过剩的精力,和路见不平的正义感,以及葛朗台般对金钱如饕餮般的极致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