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
钱,我才去找了江婵媛。要不是这样,我才懒得去河边呢。”
姜柳大队的那条河离姜家挺远的,原主又不洗衣服,自然不想跑那么多路。她也只有小时候跟妈妈来外婆家的时候,才跟表哥表姐去玩过几回,长大后就再没去过了。
她没好意思说原主没要钱还有一部分原因,是不想毁了自己在心上人眼中的形象。刚把钱借出去就要回来,显得她这个人太过于出尔反尔,原主没好意思一直纠缠不休。顺势找了江婵媛,也是为了缓点时间。
“但是我还不知道丢的钱是谁拿的,就先把赵建设拿的钱要回来吧。外婆,咱俩一起去要嘛。”
徐桂芳没想到外孙女来的路上还丢过二十块钱。一听二十块,她心疼的跟什么似的,食指点着闻怀溪的额头,道:“你这瓜娃子,哎哟,二十块钱,心真大,这都能丢了!我看你也别装钱了,等要完钱回来,你拿你那三十几块钱就行了,把那二百块钱给你妈寄回去!”
害怕外孙女不高兴,徐桂芳苦口婆心地劝,“你吃住都在家里,你妈还给你寄东西,用不上多少钱。而且这么一要钱,你几个舅舅妗子那可瞒不住,既然那个江知青能知道还告诉了赵建设,队里的那些个老娘们迟早知道。这队里人人都缺钱,等他们听到你有钱来借,你借是不借?
那些知青都是外来人,跟村里人不熟,他们可以不借,你不一样。虽然说村里人都觉得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知道你有钱就是另一副嘴脸,到时候他们跟你套近乎借钱,你要是不借还会说你不近人情。把钱要回来,你跟我去公社寄给你妈。有人问我就说你妈拍电报说家里急用钱,让你把钱给寄回去。不管他们信不信,明面上肯定不能逼你拿出钱来。”
闻怀溪知道外婆是为了自己好,点头道:“嗯。我知道的外婆,我把钱拿到手就寄给我妈。”
外孙女知道就行,徐桂芳估摸了一下时间,快下工了,意味着要吃饭了。她看着外孙女问:“你现在感觉咋样?要是还不舒服就回去躺着,我等会儿把饭给你端进去。”
这落了水又发烧,从昨天昏到了今天,她实在是不放心。
闻怀溪摇摇头,“我和你们一起吃吧。”
她不想待房间里吃饭,刚量体温是三十七度五,低烧,现在感觉也还行,没有那么难受了,吃个饭的劲儿还是有的。
徐桂芳觉得也行,想了想,她从裤腰上卸下来一串钥匙递给闻怀溪,说:“那你去姥房间,柜子里有一罐麦乳精,你给你泡一缸。柜子里还有你妈上回给我寄的桃酥,你取一块吃。你冲完赶紧吃,别让你妗子和表哥表姐看到了。”
也不知道她闺女咋养的,她这个外孙女挑嘴挑的不行,刚下乡那几天每天就吃一口饭。现在又生了病,人生病了最没胃口,为了防止她等会儿又吃一点点喊饿,还是让她提前吃点东西为好。
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她闺女给她寄的,家里大大小小不少人,她一个当长辈的也不好吃独食。闺女寄过来的好东西,她最多和老伴尝点味道,剩下的全给家里那些小崽子吃了。现在外孙女来了,虽说她妈寄的东西给闺女喝天经地义,这么大剌剌的偏心还是不好。
闻怀溪摇摇头,“我有外婆,我等会儿自己回去冲就行,不用您的。”
那些东西肯定是妈妈寄给外婆吃的,她还没那个脸吃长辈的东西。
徐桂芳瞅她,说傻还真是个傻的,白给都不要,“真不要?下回想要没有了啊!”
见她真的不要,徐桂芳将钥匙重新别回裤腰上,说:“不要算了,你把暖瓶拿来,我给你烧点热水灌进去。”
姜家只有一口锅,烧水也得在做饭这个锅里,好在他们快下工了,饭提前舀出来晾会儿也没什么。
闻怀溪把暖瓶拿出来给徐桂芳,想了一会儿,还是进屋取了一块饼干吃。
她不太想吃那个窝头,即使包谷糁子里放了不少红薯块,光喝稀的肯定也喝不饱,还是吃块饼干垫吧垫吧算了。
她想着吃快点赶紧吃完,这样其他人回来也不会看到,但最终还是没来得及,因为她听到了质问的声音。
“闻怀溪!你吃我家住我家,还要拿饼干吃,奶奶你也太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