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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是一年中最后一个法定假期,你知道这意味什么吗?”
黑咕隆咚的寝室楼,只有卫生间透出一点光亮,歪理邪说专家郑程程同学躲在悬空洗手台下面补作业,突然来了这样一句话。
贺凉和她并排缩着,还要分出三分精神侦查老师查寝,“什么?”
郑程程:“没有激励的前进是虚无的,是荒谬的,是乌托邦的,是不合常理的!”
“到底在说什么,我看你困得神志不清,你要是觉得虚无荒谬乌托邦,这边建议你不写作业,明天直面老师们现实主义摧残。”
郑程程写的有点崩溃,“谁家放假留这么多作业。而且你知道吗,我一想到这几个月都没有任何法定假期就觉得生无可恋,没有盼头你懂吗?没动力!”
贺凉听她吐槽完毕停笔,认真的问她,“那我现在回去睡觉,留你一个人在卫生间补作业你会有动力一点吗?”
说完打了一个哈欠,贺凉很想给郑程程跪下,她掐鼻梁子,努力睁大酸涩的眼睛,试图看清仿佛长翅膀的文字,“我很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
郑程程接话,“有没有水?我也想知道,我怎么就敢不写作业呢?你知道吗,怀疑自己有双重人格,主人格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副人格为非作歹妨碍进步。”
已经是凌晨三点,贺凉困的睁不开眼睛,字不受控制的打斜向上飞。她迷迷糊糊的从水池下方爬出来,“不行了,回去吧。明天老师要是问你作业,你就说被火烧了,坐车丢了……总之,你放过我。”
于是两个人拎着作业本回寝室,晃晃悠悠走路打斜,像瞌睡虫吃了脑子的丧尸似的。
起床广播五点半准时响起,响到第三遍贺凉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和趴床边的王叙大眼瞪小眼。
清晨雾冷风凉,女生普遍体寒需要多穿两件衣服,她还停留在夏天,校服套短袖T恤,还不拉拉链,“我刚要把你薅起来,既然你醒了赶紧下床。郑程程留给你叫醒。你们昨晚上几点睡的啊这是……”
她感叹一句拉着姚珊珊走了。
贺凉摸出枕头下的电子表,这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郑程程!5点48!!!赶紧给我起来。”她跨过两床之间的铁护栏,掀开郑程程蒙头的棉被,将睡成面条一样软烂的人抻起来。
学校6点半上早课,洗漱,去食堂,买了包子就往班级冲,那个时间过了打饭高峰应该来得及。现在……症结在三分钟内叫郑程程起床。
贺凉蹲在床里侧拍郑程程脸蛋,拉耳朵,“我先去洗漱,等我回来希望你醒了!”说完跨过郑程程身子来到外侧从她的爬梯下床,拿脸盆洗漱。
按理来说十月开始集体供暖,但是暖气迟迟不热,班级还好,四十多个人体暖炉烘的教室热乎乎,寝室就不行了。除了王叙那个体热的怪咖,像贺凉这种瘦巴巴没二两脂肪的小姑娘总是睡的手脚冰凉。
走廊更冷,水房更更冷,自来水更更更冷!
贺凉被不知道哪里来的风呲的打冷战,冷水刷牙给人牙齿冻的一碰就碎的错觉。她在冷水把毛巾打湿,忍着攀爬到胳膊肘的凉意拧成半干。一句小跑,郑程程果然还在睡。贺凉把叠的四四方方的毛巾“啪叽”糊她脸上。
感觉信号跟着主人沉睡,三秒后郑程程大叫着直挺挺坐起来。跟个起尸
计划通!贺凉哈哈哈大笑把掉在被子上的毛巾捡起来扔水盆里。“赶紧起来吧姑奶奶,咱们迟到了!”
宿舍——食堂——教学楼,贺凉好像踩着风火轮在各人极限速度内狂飙到五楼踩着铃声进班级,比跑八百米还高两个难度,堪称高中版铁人三项,主打一个生死时速,铤而走险。
查早课的教务主任远远看到两个影子刮进十班,走到门口推开门,巡视一圈,贺凉和郑程程连笔帽都来不及拿下来,低头装模作样的在纸上划拉,只有拼命压抑下不断起伏的胸腔暴露这两个刚刚逃脱一场追捕。
教导主任没找到那两个身影。在学生的注视下说了一句若有所指的“教学楼禁止奔跑,下不为例。
抓贼拿脏,没抓住只能个放空炮吓唬人,贺凉看他走了顿时支撑不住整个身子如同融化一样趴在桌子上,粗重的呼吸从嘴里传出,带着肺子疼。
傅久思用手指敲她削瘦的肩胛骨,“怎么了,跑成这样?”
学校定的每一个铃声都十分恰当。比如起床铃,恰到好处的给你稍显紧迫的洗漱吃饭时间,又能让你不那么紧迫的走进班级。前提是抛弃一切浪费时间的陋习。早餐不能选,哪个队伍短就选哪个,浪费时间在口食之欲上就要迟到。搞清楚高中行事准则后还没人迟到,贺凉彩铃进来实在稀奇。
贺凉举起一只手向后摇,她晨起习惯喝半杯水润嗓子和肺,今天为叫郑程程起床根本来不及喝水。现在别说润嗓子,她肺子都要跑炸。声音嘶哑的要命,好像小恐龙在她喉咙安家还是张嘴喷火那种,她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