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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门虚虚拉上了,没上锁。你回来的时候开直接拉开就行。我先睡觉了。
说完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闭眼睛等了大约五分钟没有回话,她不死心的解锁看下拉消息,确实没人回话。干脆调成静音陌生。
她想,给过机会了,是你没抓住,那你回话我也不想听了。
贺海回来已经是后半夜,贺凉梦里听见窸窸窣窣的铁皮声,然后随着哗啦一声她彻底睁开眼睛。贺凉突然害怕,手瞬间摸到枕头下,像握住藏在枕头下的锋利匕首一样握住手机,仿佛这个四四方方的小东西能给她逞凶斗狠的勇气。
其实贼人强盗摸进来的几率很小,但是她就是害怕。卷帘门后还有一层反锁的玻璃门,给贺凉重新选择武器的时间。
她哆哆嗦嗦的在书柜上摸索,摸了个空,稳定心神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抓起摆在最高处的水晶奖杯。菱形结构,像一把剑指天空的凶器,在蓝光下闪着冷意。
那是她小学时候获得的舞蹈比赛荣誉,曾经是爸妈拿出来炫耀的资本,意味着他们养的姑娘文武双修,此刻成了贺凉的武器。抛弃掉附加意义,贺凉只希望它够趁手,够锋利。
夜很寂静,恐惧中耳膜被心跳鼓胀的共鸣,所有的声音被放大。
卷帘门拉到一半停下,哗啦啦的钥匙敲打玻璃,门锁弹开,开门,卷帘门拉下又是一阵响。
太静了,这声音把贺海自己都吓一跳。他怕吵醒贺凉干脆让卷帘门在半空卷着,只小心翼翼的锁门,摸黑进屋。走到贺凉门前贴着耳朵听,一切都很静,跟贺凉住校时候一样,要不是楼梯扶手上晾着湿衣服,仿佛没人回来。
“睡着了啊。”他说。
隔着一层门板贺凉没回话,听着脚步声再三确认来人是她爸,不是什么伪装的很好的抢劫犯,贺凉把奖杯缓缓放到地下。
立秋后夜里凉,冷意从地砖爬上来,像一只背后灵从脚跟爬到后背,寒意一点点浸透,直到冻得她血色尽失,僵硬的只剩下思维尚且能动。
贺凉打开淘宝,深夜下单了一个保安甩棍。
她缩在门前想这个日子真的要这样么?
她该找她爸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