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婆,贴贴
哗哗的接水声在密闭且安静的空间里格外响亮,马克杯因为受力不稳磕在桌上,发出一声清响。
间杂在水声背后的是若水低低地啜泣声,像是雨夜蜷缩在墙角的猫儿的呜咽声。
玉珥背对着若水深吸了一口气,手臂上的肌肉因为忍耐而变得更加紧绷,实时监测他精神力的腕表,一条条绛红色的波峰从显示屏上一闪而过。
这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信号,Omega的信息素的影响对于任何一个Alpha来说都是不可小觑的。更何况,玉珥还是Alpha中的狂化者。
把自己跟一个易感期的Omega关在一起,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是,在这艘满是Alpha的星舰上,谁又能来妥善地照顾这样一个柔弱的Omega。更何况,玉珥摇了摇头,若水那蓄满泪水的求助的水蓝色眼神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Omega是需要被保护的,玉珥低低地闷哼一声,咬着牙关给自己注射了一针alpha抑制剂。冰凉的抑制剂进入皮下带来的疼痛让玉珥的神智清楚了一些。
大敞的保险柜里,为狂化者特制的三支Alpha抑制剂还剩下两支。玉珥的手指犹豫了一下,还是抓起了被搁置在药剂盒旁边的、全新的止咬器。
他一向不喜欢这种丑陋的“嘴笼”,看起来像是什么被人恐惧的野犬。不过,保险起见,玉珥迅速地戴上了止咬器。毕竟这种时刻出现一个失控的狂化者,可不是一件好事。
黑色的金属止咬器,扣在玉珥的脸上多显露出了几分金属的锵硬。这时马克杯中接到的水,水膜在杯口短暂的形成了一张张力膜之后,这种平衡很快就被打破,温热的水流满出来,沿着杯壁一路流到桌面上,流得到处都是。
玉珥抽了张吸水纸,但他并没有来得及收拾狼藉的桌面。蜷缩在沙发上的若水,大半个身子都探到了沙发的外面,摇摇欲坠。玉珥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帮她挡了一下,若水的眼睛起了一层水雾,迷迷蒙蒙的,像是清晨出现在花园小径上的薄雾。
属于玉珥的银色制服被若水枕在身下,金色的太阳星徽章映衬得若水大腿上的肌肤格外白皙。而悬挂着太阳星徽章的漂亮流苏则隐没在湖蓝色的天鹅绒裙的底下。
铃兰的香气更加浓郁了,而且变得甜腻,像是牵丝的粘稠的糖浆。
“救救我,将军。”饱受折磨的Omega本能地贴向身边的Alpha,并向他求救。乞求的眼神宣示着Omega的提前溃败,被本能裹挟着的Omega甚至宽容地默许了Alpha对她任何恶劣的予取予求。
玉珥抿了抿唇,在抑制剂的效用下,他似乎还是理智且克制的。他很明白,这并非出于眼前这个Omega的自愿。他并非唯一,只是恰好出现在这里而已。事实上,今天任何一个出现在这里的Alpha,都可以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易感期的Omega是没有理智的烈火。
“听着,若水,人不能成为欲的奴隶。”玉珥垂下眼睛,盯着若水冷酷地拒绝了她的求助。
同Omega接受的教育不同,玉珥作为一个优秀的战士,很早就接受过抗Omega信息素的训练。训练很煎熬,但是每当玉珥觉得自己要失控的时候,他就会想起教官说到这句话的冷酷神色。
Alpha也绝不是只会发情的野狗。
“听着,信息素不是我们的主宰。”
“易感期的Omega需要Alpha纾解,从头至尾都是民政部那帮想要生育率的人传出来的一个谎言。“
“如果Alpha可以抵抗Omega信息素的话,那么Omega一定也可以。”
玉珥在此时此刻显露出身为指挥官的沉着冷静,若水蹭了蹭玉珥有些粗粝的掌心,海藻般的长发散落在玉珥的腿间。她的表情舒服了一些,将军身上散溢的辛香又带点儿苦味的信息素让她短暂地得到了安慰。但,这只不过是在饮鸩止渴。
连玉珥自己都没有发现,在浓郁的铃兰香气里,属于他自己的、带着广藿香和松木气息的信息素,早就违背了他的意志,同铃兰香共舞,在空气中燃成一团幽幽的火焰。
“将军,我可以吗?”若水的眼睛纯然地望向玉珥,她信赖的诚信又正直的好人将军。若水此时的神情纯粹得像是初入人间的狐妖。
“可以。”玉珥斩钉截铁道。
他的神情严肃且紧绷,Omega温软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玉珥目视前方,可是全部的心神却被Omega的动作所牵引,她像柔软的藤蔓一样攀上来了。自从脱离了哺育期,玉珥很少跟别人这样亲密接触,不同于他往日跟Alpha战友的那种对抗式的接触,若水的动作像是一阵微风,没有任何威胁,仅仅是在平静的湖面上掀起一阵涟漪。
“将军,对不起,我只是想坐起来一些。”若水的神色更加仓皇一些,她小心翼翼地偷觑着玉珥的面色,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怯懦而胆小,似乎一路来的折磨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