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灵混沌

理他，牵着琉璃走远了一些，与众人拉开距离，才道：“我曾经试过，至多一二个时辰，少则两三刻。”

琉璃惊奇道：“你试过？”

怀羽有其他话要说，便简短答道：“嗯。刚才鬼君焚符召鬼界其他人来护持，鬼界里必然也有仙庭眼线，要不了多久我们位置就会暴露。待会想必不会太平，你切记不要上前，就在我身边，保护好自己。”

“秉辰不可尽信。但只要我能通灵混沌，就是进可攻退可守，没有顾虑了。”

琉璃道：“秉辰那是我思虑不周，应该挟持他同去的。”

她耸了耸肩膀，接着道：“我就是太想陪着你了。”

怀羽神情不变，只是面色却微微泛了些红，道：“我……如果我睁眼之后看不到你，我……”

这些话在琉璃说出来有如家常便饭，但她知道对怀羽来说有多难以启齿。于是她点头，抢着道道：“你想说你也一样是不是？害怕施术之后我有什么闪失。我知道，我时刻守着你。”

怀羽仍是深深看她。

已经有鬼界的人收到传讯，陆陆续续赶到此处，所有人都在或明显或隐蔽地往二人这边瞟。

琉璃上前拥住怀羽，靠在他肩膀上安慰道：“放心。我可不会冒险，送死的事让他们去做好了。跟你保证，事成睁眼，第一个就能看到我！“

怀羽身形短暂地僵了片刻，随后便将她紧紧搂住。

直到鬼君在那边焦急地开始转圈圈，就差过来将两个人拉开了。

怀羽才低头在她耳畔轻轻吻了一记，将她放开。转身走向法台一侧，盘膝落座，向鬼君道：“保护好公主。”

鬼君迟疑了一下，很快又急着道：“知道知道。”

怀羽便不再说话，闭目凝神，打坐施法。

鬼君方松了口气，向听澜交代了一句，整了整佩剑和稀烂的着装，背着手踱到琉璃面前。

琉璃眼光落在怀羽身上，正在想着，对怀羽来说什么样的结局算安全，自己怎样才能安心回去，压根没注意到他。

鬼君“咳咳”两声，她才看见，简单地行了个礼，叫了声“圣君。”

鬼君对她的态度与朝觐宴上并不相同，在她身边欲言又止了老半晌，才缓缓道：“琉璃姑娘，你和我儿子怎么会在一起的？”

琉璃笑笑道：“圣君，感情这种事谁也说不好的嘛。何况少君金相玉质，人采出众，我仰慕他不也是情理之中？”

鬼君闷了一会，道：“你是真的仰慕他还是别有目的，我不好评判。”

琉璃秀眉微扬，心道你这是不信任我？不过倒也没猜错。

鬼君接着道：“只是有些话我必须要同你讲清楚。你舅舅，嘿嘿，或许不是你舅舅，思齐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虽说你我修行中人讲究天道承负，罪不及子女。可要我见到你之后一点都不厌恶，不愤怒，也是不可能的。”

琉璃道：“我理解。圣君放心，以后您也不会经常看到我。”

鬼君脸色更差，说道：“你这么说，自是无心跟我儿子长久相处了？”

琉璃无奈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但也没法跟您解释。”

东侧方向传来灵气撞击的气爆声，是一小股仙庭中人找到了这来。有人高喊道：

“擒获贼首要紧！绝不能让他与混沌通灵！”

“鬼界能操驭混沌，必是三界灾妄！诸位仙僚切不可贪生畏死。护我突围！”

鬼君“切”了一声，向她继续道：“仙庭变成现在这个样儿，你的庇护伞也倒了，从公主高位上摔下来，你难道不恨我们？”

琉璃摇摇头，道：“圣君曾经的经历，我多少也有些耳闻，知道您有什么疑忌。不过他与您不同，我与那位也不同。我能与少君相伴多久确实不好说，但我绝不会害他就是了。”

西侧方向也传来了一阵嘈杂，琉璃还听到了弈泽的声音。

此前她一直担心几位老朋友的安危却顾不上一一去看，知道弈泽安好无恙，心中很是欢喜。

鬼君见到她的表情，重重“哼”了一声，道：“那你能为了我儿与仙庭这些人反目，刀兵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