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凤印
涛则跟在历修远身后,一脚踹开了陶皇后寝殿的门。
他面色寡淡,内心倒恨不能皇宫大乱。
此时的历修远脑中只有怒气,他没顾及到齐涛逾矩的一脚。
一声巨响惊到殿内的人,陶皇后下意识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她本能地躲在床榻深处,生怕苏晓再次找上门。
历修远铁青着脸,大步跨到陶皇后身旁,右手用力将人拎了起来。
陶芙柔见到来人是皇上,她先是欣喜,后因极强的悬空感诧异到失声。
“皇后,你做了什么好事?”历修远提溜着她的衣襟,手臂奋力一甩,将人摔到了齐涛脚下。
陶芙柔思绪混乱,她哼唧着喊痛,眉眼几乎连在一起。待缓和片刻,她带着痛苦的声腔,弱声问: “皇上,您是不是误会臣妾了?臣妾什么也没做。”
齐涛白了一眼脚下的女人,那眼神极其微弱,叫人难以捕捉。
他淡漠抽出脚,来到角落里沉浸地观看,一场帝后不和的大戏。
历修远缓缓走到陶皇后身前,半蹲下来,双眼凝视着她的脸问: “杏妃腹中的胎怎么没了?你敢说你不知情?”
那孩子,是他登基后的首胎,是贵子,更是他巩固皇位的重要一环。
陶芙柔看到皇上狰狞的脸,显然吓坏了。她一个劲摇头,眼角的泪簌簌往下落。
“你可知,朕的第一子有多重要?你杀了他,还不打算承认吗?”历修远压着怒强,给皇后最后一次承认的机会。
陶芙柔阖上了眼,大声地哭喊: “臣妾不知情,皇上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做过杀害龙嗣的事。您定是听了杏妃的谣言,她蔑视皇权,还心如蛇蝎,皇上怎能信她的话?”
历修远怒不可遏,一脚踹在了陶芙柔身上,愤然站起身。
他额头、手背的青筋暴起,眸中杀意渐盛。
他咬牙道: “齐涛,朕把她交给你。她用在杏妃身上的法子,都给她还回去。”
齐涛恭敬道了声“是”。
历修远面上覆着寒霜,快步走出大衍宫。
*
景和宫殿外,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才来到苏晓床前。
苏晓骨瘦嶙峋的身子,印在他的瞳中,内里的愧疚又重了几分。
他卧在苏晓身侧,悄声道: “我对不住你。”
语调不高,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他转过身子,望着苏晓的后背出神。
这一瞬,他有着七分的愧疚,三分的满意。
皇后自然是要除的,但若不是她的主意,苏晓也不会想起依靠他。
第一子的仇,他也懊悔,也曾怨恨皇后。
但转念一想,皇后要是这么快便死了,往后苏晓再同他生分,他便没了出主意的人,更没人再去刺激苏晓,让她投入他的怀中。
那便惩罢,留着性命来日再用。
苏晓一直醒着,倏地,她的后背传来一阵凉意。
她转过身,与历修远四目相对。
历修远干眨眼,关切地问: “是不是身子不适,我传女医来给你瞧瞧。”
苏晓说: “皇上,妾想见小莲。”
“梦魇”里,她没听到任何关于小莲的消息,她希望小莲平安无事。
历修远深情地看着她: “好,等你醒了,我让曹莽把她带来。”
“妾现在就要见到小莲。”苏晓眨动水眸,语气似撒娇般说,“妾早已把小莲当成了亲人,望皇上成全。”
历修远撇嘴: “你叫我什么?”
苏晓怔然,她在历修远的眸底,看到了渗出的稚气。
见此,她心头恨意愈发浓烈,却只能强行表现出柔弱。
“历修远,帮我找小莲来好吗?”
“好,我现在便让人带她过来。”历修远恋恋不舍地起身,他双腿下榻,顿了顿说,“你今日的髻格外雅致,我很喜欢。”
说罢,他站起身,唤来曹莽,同曹莽交代了几句。
苏晓眸光凶狠,她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心里扎了针。
历修远关心的话,灼热的目光,都让她心头发痒,恨不能立刻杀了他。
待历修远再次来到床前,苏晓收起戾气,笑吟吟道: “你要是喜欢,那往后我便都梳这样的髻式。”
“你这是什么髻式,我还从未见过,凉朝的发髻也不是这样的,难得叫人眼前一亮。”
苏晓说: “这是我专门为你梳的髻,只为以最好的面目来见你。”
历修远满意地笑了笑,愉悦的心绪写满了面庞。
“我有一件东西送给你。”历修远将双手从身后绕到胸前,“你看,这是什么?”
苏晓的视线,瞬间被历修远手中耀眼的金光夺去。
她撑着床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