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
珠滴落到她的脸上,她眨了眨失魂的眼。
苏晓将钗从血肉模糊的肉里拔出,三抬起手,她无情地往陶皇后瞳孔扎去。
此时,陶皇后理智回笼,顾不及手掌钻心的痛,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尽全力把苏晓往后推了一把。
苏晓身子不稳,身子后仰,手肘重重的拂在地面之上,她吃痛闷哼一声,立即爬起身子,快步赶到狼狈逃窜的陶皇后身旁,欲想再次抬手时,有人捉住了她的右手。
“闹够了没有?苏晓,你到底想干什么?”
听着这份怒吼,她知道,历修远来了。
苏晓森然甩开历修远的手,红唇翕动回应他: “找死。”
陶皇后蜷缩在角落里,发出嘤咛、呜咽地哭声。
历修远眸色慌张地看了看陶皇后,随即拉住苏晓的手腕迅疾往外跑去。
待到跑至行宫外,历修远松开她的手,嗓音低沉道: “苏晓,朕对你不好吗?”
苏晓不语,好与不好,由不得她来说。
“小国臣子的儿女,嫁到我泱泱大国,成了我历修远的王妃、又是天子的嫔妃,你还有什么不满足?”历修远难以理解苏晓的行为。
听到此处,苏晓发现,她已无话再同他讲。此时若是谈起崔青尘,只怕会让崔青尘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说完了吗?皇上不定罪,那我便走了。”苏晓说罢,转身便要走。
“站住!”历修远又一次问她,“成为朕的妃子,就让你这般想死吗?”
苏晓没回头,她大声地说: “是。”
回行宫的路上,苏晓心中有愧。
愧的是,她怕是要对不住方宛雅了。
没一会,她来到了自己的房门外,苏晓叹了声气,推开门踏入屋内,走到方宛雅身旁,静静地看着榻上的女孩儿。
门外响起一道柔和的女声: “杏妃娘娘,臣来为宛妃娘娘诊治。”
方才回行宫的途中,苏晓去请了医女。
她高声喊道: “进来。”
女医推开门,来到床前查看方宛雅的伤势。
片刻后,医女告知苏晓宛妃并无大碍,她替宛妃扎了银针,便出了房门。
医女走后,苏晓如当日潜邸,方宛雅照顾她那般守在床头。
一夜未阖眼。
……
次日,这是宛妃待在苏晓房中,第三日的夜里。
方宛雅依旧未醒,医女开的方子,苏晓尽数为她服下,可偏是没醒。
冬日的夜渐渐有些发冷,伺候方宛雅的宫女们,白日里也为两位主子送来了氅衣和炭盆。
历修远还是没下令杀她,苏晓在想,她不是好人,也不懂服软,他为何还要再留她?
帝王家的男儿,手握无上权利,却无法让一个小女子诚服,他对她的情谊,兴许是不甘大于爱慕。
真是可笑,没即皇帝位前,那人真有这般不堪受辱吗?想来不是。
人心到底是变了,还是本就如斯险恶?
她自己也是这般,令人讨厌的人吧。
苏晓不愿再想,她拾起桌前的卦象图,回到床前,想从卦象中找出心中所求。
她垂下头翻阅书卷的间隙,浓郁的花香气钻进苏晓的鼻腔,她吸了吸鼻,猜不出是什么花香。
顷刻间,她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昏沉,眼神开始涣散。
她手中的书卷滑落,掉到地上,她后知后觉看向门扉,这香不对劲。
苏晓无力招架这股诡异的香,她身子瘫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宫女们搀扶着陶皇后踏入屋内,她苍白着脸,气若游丝道: “苏晓,能伤到本宫算你本事,只可惜,你败在感情用事。”
一句话的功夫,陶皇后额间的汗挂了满面,宫女们见状,连忙搀扶着她往凤辇去。
太监们抬起凤辇,匆匆往回赶,苏晓则被一伙,身形魁梧的侍卫拖曳在后边。
回到陶皇后的寝卧,她的意识早已丧失,像具死尸一般,躺在榻上。
历修远问诊治的女医: “皇后她,可有性命之忧?”
女医说: “回皇上,皇后娘娘只需将养些时日,身子便可大好。”
历修远颔首,他走出陶皇后的房门,来到关押苏晓的房中。
陶皇后的生死与他无关,她死了最好。
推开房门,苏晓正躺在妃色幔帐内,一抹醉人的馨香,盘旋在密闭的空气中。
皇后的香果然不赖,只吸了一点,全身便燥热得不行,历修远心想。
他目光黏腻,透着丝丝恶趣味,来到床前坐下。
历修远抚上苏晓的墨发,桀桀笑出了声,道: “苏晓啊苏晓,朕给你面子你不要,你到底要朕如何待你?”
“尊重你的想法换来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