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王香君的头慢慢的垂了下去。来时便知这一次的希望不大。
世上有几人愿意把自己曾经的夫君做媒,还需冒着天大的风险。
王香君止住了自己的低泣,梗了声音道:“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叨扰了……”说完,王香君逃跑的跳下了马车离开。
兴隆好奇的看着王香君的背影,掀开帘子预备上马车。
隔着帘子掀开的一个小口,王香君去而复返。“小心她,在宫中一切小心。”
街上人头攒动,王香君的背影混迹在人群中,很快就不见了。
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明心忽而想起了小时候和郑庆妤王香君两人针锋相对的回忆,从扎着牛角髻时开始明心就认识了她们,从懵懂的孩童到少时再到如今婚娶之龄。
这一次,大概王香君说的是一句真心的话吧。
阮明谓作为西茂的使臣进京,包下了整座的驿站,从西茂带来的人都住在了驿站里。驿站离阮家的府邸不远,若无正事时阮明谓都会悄然回去阮家歇息,第二日再从驿站光明正大的出门去。
明心来得早,阮明谓还没有从阮府溜回来,近身伺候得小厮把她带到了阮明谓得房间里候着。
今朝的天气不是很好,在驿站下马车时天又阴了,厚重的乌云缓缓飘来,气压低沉得骇人。
明心怕哥哥会淋了雨,使唤小厮出门去接人。
阮明谓的房间东西不多,侧间里放置了一张书桌。明心等得无聊,便在书桌前坐下。
不论是君子六艺还是生意经营,阮明谓做什么都好似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做的很好,唯独一件事怎么都做不好,便是学了阮老爹,忙起来时桌面的文案就乱糟糟的。
阮明谓成了世子后,经手的事情多如牛毛,这一个坏习惯怕是这辈子都改不好了。
明心无奈笑笑,余光却瞥见了熟悉的字体。
书桌一角,两封信封上的字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
一个上书“吾儿谓亲启”,一个是“飞雁鸿书,吾夫亲启”。父亲和嫂嫂写给哥哥的家书。
哥哥担心她在东盛的安危,一再的延迟归期,远在西茂的父亲和嫂嫂对哥哥也是多有记挂。
本想是普通的家书,明心动手收拾,却看到了诸多文案下的其他的密函。
门忽地推开了,阮明谓扫了内室一圈,目光在书桌前寻到了明心时眼里藏不住的惊讶了。
“怎得来那么早。”
明心放下手里的一份密函,心很沉重。“哥哥,大伯母挟持了嫂嫂的事情你为何不告诉我?”
小玲珑的出生讨得爷爷欢喜,尚未满月便被册封为金珑郡主,大伯母便借机上言让嫂嫂学习西茂的皇室礼仪,好日后教导小玲珑。
东西两国停战后,大伯的军权陆续被爷爷收回,权力散落后大伯暗中和北戎蛊南都有来往,这一次和亲大伯在西茂的朝堂上极力的反对。如今为了防止他们父子两人在朝堂上一家独大,直接是挟持了嫂嫂,拿捏住哥哥的命脉!
明心越想越是气愤,恨不得即刻回去逮着那个老巫婆大骂一场。“哥哥,我和你一起回去,大伯母那样的泼辣只有我治得住,我去将嫂嫂接回来!”
说着明心转身就要走。
“你回来,好歹也是一国郡主,还是以前的商贾之女吗?”阮明谓喝住了她,喊住了人,又后悔自己语气重了些。
“她们也不会直接对你嫂嫂做些什么,毕竟爷爷看着,我和父亲已经想好了对策,你在东盛无需担心这些事情。”
怎么可能会不担心呢?
明心道:“当初是为了避开大伯和四叔的风头,我才离开爹爹离开哥哥,我离开了他们就对付嫂嫂,那我们一家的意义是什么?哥哥……”
“心儿,这些事情,就留给哥哥和父亲处理吧。”
阮明谓打断了她的话。
阮明谓绕过她,从书桌底下的抽屉里取出一块东西。
“本来今日我是要进宫去把这个给你的,既然你来了,就在这里给你了。”阮明谓把一块沉甸甸的东西放到明心手心里。
黄铜铸造的狼形的制符,明心一眼认出是天狼王专属的图腾。
阮明谓道:“城西东盛的大营旁驻扎了西茂的一千禁军,都是爹爹亲自挑选出来的,现在把节制符交给你,以后就是你的私兵了。”
西茂对女子的管制少于东盛,即使是女子也可入朝为官,女子也可以掌管兵符领兵打仗,西茂的皇室也素有送私兵给皇家女子做嫁妆的习俗。
明心早就知道往后那一千的禁军都会是自己的私兵,节制符摆在了眼前时却是不一样的感受。
抬头,阮明谓眼尾泛了微红。
手心沉甸甸的重量猛然间使得明心冷静了下来。
“西茂的事情哥哥尽管处理,你和爹爹都不用担心我的,有这一千私兵在,温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