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茶不算什么,比试正式开始。
刘宁万万没有想到,有一日会为了张洲安跟陈水余的孙女比茶艺。放在以前,刘宁对这些争宠方式是不屑一顾的,现在,她只想赢。
第二日,刘宁用咒语相逼,命令白尊道掏出了剩余银子的一半。她去集市上买了跟湛禾的茶叶口感略微相近的茶叶,白日实验数次,待到觉得没有问题,在和湛禾约定的时间前,用那比赛的茶叶分了几份正式烹煮。
待到第三份茶汤成色时,刘宁信心满满提了这壶茶,在白尊道鄙视的目光中出了门,来到张洲安的住所前。
大河看着刘宁有些疑惑:“怎么今晚这样热闹,陈湛禾也提了茶过来。”刘宁看着屋子窗户透出的光:“她在里面?”大河点头:“来了好一会了。”
刘宁听见屋里传出二人的轻言细语,一时之间信心全无不敢向前,她看着手中的茶壶:“现在到底是他们更投契些。”大河道:“来都来了何不进去?大人要是看见你送茶过来,一定十分高兴。”刘宁抬头看着大河:“他看见我会高兴?大河你确定?”
大河被刘宁问得略微低头:“我不知道大人是不是很高兴,我只知道他每次和你相处后,当面不说什么,背后总会发呆很久,看着十分神伤。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他是愿意见到你的,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你一个武将,能说出这些似是而非谁都听不懂的话,属实为难你,大河。”刘宁点头:“我想你是在安慰我,你的心意我收到了,感谢。大河,你觉得,我和湛禾的茶,大人更喜欢谁的?”
大河笑道:“我虽和湛禾认识久些,对刘山主你却是很早就见过一般。说实话,我希望大人更喜欢你的茶。”所有的事情只要存在过,都会留下痕迹,尽管经历不同时空那痕迹已经没有,到底不能彻底抹去,一切仍在纠缠着。刘宁眼眶发热:“好,有你这话,我把茶送进去给大人。”
刘宁进到屋中,张洲安正放下茶碗。他看着刘宁手中的茶壶:“既然是来送茶,怎么和大河在外面说这许久?”“大人这偷听的习惯什么时候才能改?这不是旧人相见多聊了几句。”刘宁放下茶壶,倒了一碗茶双手捧给张洲安:“大人请品一品。”
湛禾笑道:“都是同一种茶叶,洲安看我跟刘宁煮的茶,哪个更合你的口味?”
张洲安看看二人若有所思,他端过茶碗饮了一口放下茶碗,在刘宁期待的眼神中悠悠道:“刘宁送过来耽误了时间,茶温已过,湛禾的茶……甚合我意。”
刘宁眼前黑了片刻差点没一屁股坐到地上,她双手扶着桌子边缘方稳住身形,摸到椅子软软瘫坐上去。张洲安见刘宁一副心碎的模样,神色微变看向湛禾:“你先出去,我有话对刘宁讲。”湛禾闻言也是神色微变,看着二人到底没有说话,踱步走出门外。
好容易和张洲安有这样独处的机会,之前在脑中预演过无数次的场面无心呈现,现在心情这样难受,难受到窒息,刘宁有气无力道:“大人,你不喜欢我的茶了吗?”张洲安面色清冷低垂着眸:“我刚才已经说得十分清楚。”
刘宁抬头看着张洲安:“那现在留在这里的不该是她?你要跟我说什么?”张洲安避开刘宁目光,看着那碗茶轻声道:“刘宁,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不值得你为我做任何事。”
眼泪不知何时涌出,刘宁擦了一下:“就算你现在不喜欢我,不保证以后不会喜欢,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培养感情是不是?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浪不浪费时间是我的事。”张洲安神色有些绷不住,他幽幽道:“我们没有结果,刘宁。就算有,也是苦果,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我不想因为一时的欢愉叫那不能承受的结果出现。总之,无论我喜不喜欢你,我们,都不会有结果。”
刘宁泪眼看着张洲安:“我们是这世界上最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是吗,这话我以前对你说过。现在我相信,事在人为。”张洲安看着刘宁轻轻摇头:“如果你像我一样,除了休眠,一直这样活着,看着所有人来来去去,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所有的事情都无力改变,你便不会这样想。”
刘宁冷笑:“我是没有你这样大的岁数,可我经历的生死数都数不清,每一次都是粉身碎骨真真切切的疼痛。我熬到现在,身边也没有几个人,一点不比大人好过。大人实在太小看我了。”张洲安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只声音冰冷:“我好言相劝,以后不会跟你再说这些。刘宁,你好好过自己的吧。”
刘宁强忍心中绝望,冷声道:“我要怎么过是我自己的事,不劳大人操心。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杨芙蓉德性有亏,你实在不该这样纵容她。总有一日,她会给你,给安宁堂惹出大乱子。”张洲安轻声道:“她的所作所为我何尝不知,只是刘宁,我身边的人不多了。”刘宁看着张洲安:“如此说来,有一日忠王要是落到你手里,你是不是也要放过他?”张洲安笑了一声:“未必不会。”“好,是我多事。”刘宁转身离开:“告辞!”
刘宁离开一阵,湛禾从旁边墙角出来。湛禾脸色难看,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想借着公事来找张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