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短
不在了。
赫连雪心下有些郁闷,看来云幼清还是不愿和他单独待在一起的。
正当赫连雪犹豫要不要叫素荷出来的时候,他察觉到自己的袖口一紧,低头看去,竟是云幼清拉住了他的袖口。
“不必叫他们了,你我二人同去就够了。”云幼清揣摩着赫连雪的心意,试探着开了口。
“好。”赫连雪轻轻揽了一下云幼清的肩,带着云幼清出了储玉轩,沿着弯弯的石子路,出了府。
在二人没有看到的地方,却是有人红了眼,落了泪。
梅舒云穿着一席绛紫色的绣着云纹的裙子,站在那石子路的另一端,看着赫连雪和云幼清的方向:“月莲,明明是我先认识王爷的......”
“可王爷为何都不愿多看我一眼?”
月莲看着身旁垂泪的梅舒云心中有些感慨,她同梅舒云一起长大,这位梅府小姐自小便是个洒脱豪爽的性子,从未因什么事情犯难,可如今却会因为感情之事而落泪。
这不像她的小姐,她的小姐不应该是一个为了夫君而心中郁结的妇人,而应该是明艳动人,恣意潇洒的模样。
但她能说什么呢,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就算是和梅舒云一起长大,又能如何呢?
她们做奴婢的,是不能爬到主子头上指手画脚的,而应该揣摩主子的心意,说些主子爱听的,哄主子开心。
于是月莲便遵循着这个原则,小心翼翼地开了口:“看那大朔的公主素日里常穿些浅色的衣服,或许娘娘可以效仿一二。”
梅舒云却摇了摇头:“我便是我,学她做什么?”
月莲听了梅舒云的话在心里舒了一口气,这才是她了解的梅府小姐。
“月莲,回静心堂吧,我累了。”
“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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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幼清和赫连雪走到长街中段时,看着眼前的破败酒楼陷入了深思,这酒楼给她的感觉就像是那天的那家医馆。
破败而荒芜,却屹立在嘉松郡最繁华的街道上。
“王爷,等一下。”思量之下云幼清叫住了赫连雪,“恕臣妾唐突,臣妾觉得这酒楼有问题。”
云幼清:“这酒楼给臣妾的感觉和那天的那个医馆是一样的。”
赫连雪:“那便进去看看吧。”
赫连雪脸上的笑意还未褪|去,但是眼里已经是一片冰冷,他也发现了二者的相似之处。
赫连雪和云幼清甫一落座,便迎上来一个笑得殷勤的店小二:“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清蒸鱼和剔缕鸡。”赫连雪接过菜单,略略地扫了一眼,便点好了两个菜。
云幼清却有些诧异,这两道菜都是她喜欢吃的,不过又想到赫连雪和自己曾经是很好的朋友,便没有那么吃惊了。
不过赫连雪竟是记住了,一记还是好多年。
云幼清沉下心,现在还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
店小二走后二人开始暗暗地打量起这家店,客源稀少,桌椅老旧,即使是这样还能开在长街的中段,想必这家店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背景的。
店中除了赫连雪和云幼清剩下的便是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那四个汉子正在兴高采烈地交谈着什么,细细听去,竟是在讨论着些王府轶事。
“听说那嘉松王侧妃床|上|功|夫了得,是靠这个才嫁给了我们北凉男儿!”
一个汉子说完后,其他几个汉子爆发出更大的笑声,而后接着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公主,怕是青|楼里的女表子替公主出嫁吧!”
云幼清攥紧了手里的茶杯,面上却毫无波澜。
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虽说她嫁到北凉是用了一些手段,但远远没有那么不堪。
难道一个女子貌美就是错吗,嫉妒她的人心里滋生的恶一点点堆积起来,而后就变成了不实的流言。
而这流言又能给传播者带来什么好处呢?不过是他们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罢了,也或许是他们不顺的生活中,无能的自己找的一点想要证明自己没有那么不堪的闲话。
云幼清有王府的保护,尚且能够承受种种污蔑,可若是换了寻常人家的女子,那女子又该怎么办?
合该活在流言之下,合该在邻里的指指点点中度日吗?
云幼清站了起来,走到了那几人桌前,脸上带着动人的笑,美得不可方物。
那几个汉子也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云幼清,眼里带着惊艳。
云幼清朱唇轻启:“诸位可知我是谁?”
这几人没有回答云幼清的话,只是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仍端坐在桌旁的赫连雪眸中闪过一丝戾气,从筷笼中抽出一支筷子掷了出去,竟有着破空之声,足见力道之大。
那筷子竟是贯穿了其中一人对着云幼清伸出的不轨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