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修瑾
同去。”
“你疯了?”
知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相当于前妻哎!去参加前夫的订婚宴,那不纯纯给别人添堵。
他看出她心中所想,挑眉深望着她,认真道:“确实疯了。我就是要给他们添堵、找茬。”
“江欢,好人不会得到好报,只会被欺负得更惨。释放你心中的野兽,大闹宴会,我陪在你身边。”
她退后一步:“大闹宴会,不过是给别人增加谈资,加深那些人的刻板印象,认为我是被抛弃的可悲女人。”
闻言,温修玉反而笑出声,低沉的笑声彷如乐曲倾流,瀑布似的银发浮光跃金,血瞳璀璨。
他愉悦道:“江欢,你是愿意的。”而后他前进一步,与她近在咫尺,“看他们事事顺心,心里憋着的情绪只会影响压迫自己的精神,你该坦诚的释放出来,不论喜悦良善还是见不得光的阴暗,我将永远站在你的身后。”
说完,他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拉着她走进私人定制店。
“添堵和大闹的方式多种多样。江欢,你说化作一根刺扎进他们心里,他们却不得不笑脸相迎,可悲的是谁?”
——
永元苑。
温康静静微笑,看温修玉与江欢的背影远去。
许久,他轻抬下颌指向圆桌上的残羹冷炙,示意佣人:“都撤了。”
佣人鱼贯而入,一部分撤东西,一部分毕恭毕敬双手呈上净手与漱口的用具。
温康先使用研究室特别研制的漱口水,吐到瓷盆里,随后清水净口,热帕敷面,最后再用温水洗手,拿柔软的一次性毛巾擦干。
一切完毕,他离开餐厅,步伐稳健走到顶楼,推开雕刻了繁复花纹的大门,露出空荡而漆黑的房间,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但温康五感超乎常人多倍,把房间里的事物看得一清二楚。
它如足球场版广袤,尽头挂有金属制成的狼图腾,周边墙体多多少少存在争斗的损伤,厚重的黑色丝绒窗帘紧紧闭合,遮住外面的光。
这里是温家后辈打斗训练的场馆,可惜自温修玉精神图景被污染后就荒废了。
没有第二个后辈能做温康大儿子温修瑾的对手。
此时,温修瑾跪在狼图腾前,垂头丧气。
“知错了吗?”温康踱步,严肃问道。
“父亲,您教导我们唯有争斗才能拼杀出一条活路,我假意刺杀阿尔斯嫁祸给温修玉,有什么错?”
“而且是他先对我动手的!不仅废我左臂,还差点害我丧命,此仇不共戴天!”
听见温修瑾不思悔改的怒吼,温康不禁轻叹。温家自古以来奉行狼王信仰,从一群凶残的狼中拼杀出来的王者才有资格领导族群。
他亦是从拼杀中成长起来的,争夺的本能融进骨血。因此,他亦如此教育修瑾和修玉,却万万没想到他们之间的争夺、拼杀已经进展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一毁,一伤。
“你还不知错。”
“父亲,我哪儿有错?”
“违背我的命令,向阿尔斯元帅的妻子出手,温修瑾,你简直胆大包天。”
“我安排的嫁祸手段天衣无缝,连最精密的仪器都检查不出来,结果就因为她几句话功亏一篑。父亲,您说过,拦路者,死!我不过是按照您的嘱咐行事,何况她算什么妻子?元帅今日与林夏订婚,她已经是弃子!”
“我教过你另一句话,做事把握分寸。江欢的身份户口一日没变就动不得。今日有我替你背下黑锅,来日呢?我即将退休,而大选将至,我没了谁还能替你背锅?自己好好参悟,以后做事多动脑子,权衡利弊,别人思虑五十步,你就给我思虑一百步!”
活落,场馆里一时间寂静得落针可闻。
温康心累地揉捏鼻骨根部:“修瑾,德尔路家此次对元首位置虎视眈眈,拼命拉拢阿尔斯,我们不能出错。你跪在这儿好好思考,知道自己错哪儿了,再起来。”
“父亲,我明日约了罗家三少罗锐。”
“让修玉去,他毕竟还是我温家的一份子。”
温修瑾不服地拽紧衣角,但父亲定下的事谁都无法动摇。
他从牙关挤出一声细微的“是”字。
温康闭眼摇头,如果修玉没有被污染就好了。无论性格能力还是在外的功绩都是下任家主的最好人选。
可惜了。
“你的左臂,有义肢可以替换,还能增强战斗力,横竖看来左臂被废不算什么大事,你为这点小事动怒,不够冷静,太青涩。”
留下一句心里话给温修瑾品味,温康转身离开。
而他离开后,温修瑾抓住自己没有知觉左臂,面容狰狞。
温修玉,我定要你好好尝尝我的痛苦!
漆瞳闪过一丝诡异的红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