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事
如此这般,纠缠到她十六岁这年,她的成人礼之前。
这一年,林逐云时常会入宫强行陪她,他也见到了某些人,聪慧如他自动串联起所有事情,他靠着栏杆挑眉一笑:“你不嫁我,是因为姬清?”
他视线嫖过远去的姬清,这张斯文面目上无端多了些坏笑。
玉央托着腮,在凉亭里自己和自己下着棋,闻言漫不经心道:“关你屁事。”
林逐云一把扔掉手中瓜子,坐在凳子上,暗戳戳道:“你我成婚,你就不好奇他的真实想法?”
“不好奇。”玉央冷淡道,随后补充:“还有,我并未答应与你成婚,别自作多情。”一句话就给他哽死。
可他笑道:“可我好奇。”
玉央翻了个白眼,这么久以来她也算看清这人面目,什么温柔大才子,倒是比她还不学无术。
“奉劝你善良。”她轻飘飘劝告,手中不慌不忙的下着最后几步棋。
林逐云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突然一下跑远,边回她:“我就当你同意了~”
玉央没在理他,专心看着棋盘,直到面前的光线突然被遮挡住,她耐心告罄,警告道:“林逐云,趁我没揍你之前,赶紧麻溜的给我滚。”
一抬眼,却不是那林逐云,是他们话中的主角,如今一袭青衫,长身玉立,带着皇宫中无人可出其二的隽秀,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出现在她面前。
玉央手中的棋子啪嗒一声落在棋盘上,成了一片死局,她看了片刻,嗤道:“没意思。”
起身欲走,站起身的瞬间,一侧手腕被来人握住,带着微微的凉。
她皱眉,回过神来面上又带着滴水不漏的笑意,皮笑肉不笑道:“姬世子这是何意?”
姬清神色难辨,低声道:“不要与林逐云过多来往,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玉央甩开他的桎梏,眉目染上寒霜,冷着脸道:“姬世子倒是管的宽,只是如今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我?”
姬清沉默。
她讽刺一笑:“我的朋友如何我会自己判断,至于你,我怕是与世子相冲,一见到你就头痛的很,劳烦姬世子离我远点,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说完就走,留着木头人一样的姬清站在原地,盯着面前的死局之棋久久不动。
皇宫内无数双眼睛,此事被有心人一字不漏的汇报给燕帝,当时太后也在。
听闻此事,太后一搁杯盏,冷淡的擦擦嘴角,沉声道:“姬清贵为世子,如今三子也仅存这一脉,便是他想尚主又有何妨?反倒是皇帝你啊,如此小题大做有失风度!”
燕帝僵着脸,承下太后的怒火,此事也没有再做文章。
但是太后,私下对姬清的情感上了心,观察起他和玉央的相处,镇南王和燕帝不属同源同宗,其后代与皇室联姻也无需规避,反而因为那点微末的亲缘亲上加亲。
一番思虑后,太后突然无限期延迟姬清的婚事。
玉央和姬清不欢而散后,连续几日都没再见面。
林逐云对那日的事情毫不知情,依旧往她身边凑,被她迁怒揍了几次依旧不改,反而越发往她身边凑。她实在心累,活了这许久年岁许多事情她不愿意去深究,可不代表她是个傻子。
在亲耳听到宫中流传起她和林逐云感情甚笃的谣言时,玉央也乏了,等林逐云又一次进宫时,她准备跟他好好谈一谈。
林逐云兴冲冲的拎着两个小箩筐,神神秘秘的打开:“咳咳,别说我没有义气啊,这是我特意从宫外找来的两只常胜将军,来给你解闷,李文那厮可是狠宰我千两纹银!”他一脸的肉痛。随后将东西放在桌上,小心翼翼的开了条小缝。
玉央抽抽眉脚,林逐云这厮面皮实在具有迷惑性,明明是一副斯文有理的读书人模样,内里…唉,实在让人幻灭。
她慢悠悠的伸头往里一瞅,瞬间乐了,筐底趴着两只黝黑发亮的大蟋蟀,她嘲笑:“这便是你说的稀罕物件?还折去你千两纹银?”
林逐云有些窘迫,强行想找回场子:“你可不要小瞧它们,历来参局可没有败绩!”
玉央不感兴趣的摆摆手,“我今日唤你来,不是想说这蟋蟀的事情。”
“林逐云!”她一脸严肃:“我说过吧,我不喜欢你,如今阖宫上下关于你我的传言日嚣晨上,我不管你打什么主意,但再不收手局面恐怕难以控制。”
林逐云闻言,朝她摊开手,意味不明的笑了:“公主怎么就不信在下的真心呢?这般不好吗?”
她冷笑:“把对付宫外的小姑娘那套收起来吧,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唉~”林逐云装模作样的叹气,“公主如此冷漠,就不怕我当真是一片真心实意…”
“嗤!”玉央半分不信,她是别想从这人嘴里能听到一句真话了,不想再与他胡搅蛮缠,她起身一把抓起他的衣领,威胁道:“我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