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覆雪
“郑屹”
她抬头,喊着正沉浸在节目欢愉里的他:“你对我这么好,我就再讲一个故事给你好不好。”
“好啊。”
他弯下腰,手搭在栏杆上,期待着她的故事。
她于是慢慢开始讲着:
我经常做一个梦,那个梦里的世界,和现在完全不同。那是以一个很和平的世界,不需要再战争,百姓也能安居乐业。
那里人人都平等,没有什么奴隶和主子,也没有谁正真高人一等,女孩也不用成为别人的附庸,可以自己掌握人生。
守护百姓的兵,仍是最受人敬仰的,早已经没有了繁文缛节,坏人们却不敢轻易犯罪,因为即便跑到天涯海角,也迟早会被抓住。
可我却在那个世界里,意外的死亡了……一觉醒来,梦就醒了。
她说完她的故事,等待着他的回应。
看他好像陷入了沉思,难道对他来说,还一时无法接受?
过了片刻,他认真地问她道:“那你那些,冰啊雪啊,还有稀奇物件,都是那个世界你看到的吗?”
额……本以为他会问些深奥的。
“是啊,我经常作那样的梦,也就经常见过了。”她回答道。
“那你是怎么做的?”他一脸惊奇,求学一般看着她:“那个世界要真那么好,我也想去看一看!”
啊?这个问题真把她给噎住了。
她本来是想跟他交老底儿的,没想到他竟然还求带路?
“你……你真想去?”
“嗯嗯嗯”他连连点头,仿佛下一秒,就要跪地磕头喊“师傅请赐教!”了。
“那……这样儿”
她向他凑耳边凑近道:“你晚上睡觉前就一直想着,我要去梦里找苏荷,找苏荷……这样儿,你在梦里找我,我就带你去啦!”她一本正经的扯谎道。
她说话时呼出的暖风,袭向他冻红了的耳尖。
“真能行?”他用他的最后一丝理性,怀疑到。
“啧!”她咂咂嘴“当然啦!我还能骗你?”她胸有成竹地望着他说。
这郎君最后的理智,被小娘子彻底融化了。
她手里提着小兔子灯笼(她的生肖),仰着脸满眼骄傲承诺的模样,实在可爱得很……
他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靠近她温软的脸,在她的左颊轻轻地,留下一个吻。
亲过之后下意识的,还抿了抿嘴唇。
唔——她被他这举动,先是惊住了。不禁摒住了呼吸,圆圆的眼睛都瞪大了些,转过头直勾勾望着他的眼睛。
没想到,你这傻小子……还会这招啊。
她不甘示弱地一把拉过他腰间的剑柄,他的身子随着剑柄,往她这边踉跄的又靠近些,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了。
她踮起脚,缓缓地,闭上双眼覆上他的唇……原来,再硬气的人,嘴唇都是软软的啊,她嘴角露出一丝,得手了的狡黠。
他看出了她的小把戏。
可她既已来,他却不能忍住不挽留。
他抬起胳膊,轻握住她拉着剑柄的手,一手环住她的腰肢,将她搂入怀中,轻合上眼,吻地深了又深,小兔子灯笼都从她手里滑落……
两人缠绵悱恻之时,他却像惊醒一般想到些什么,扶住她。
“不行!某还未迎娶姑娘,岂能做这般无理之事。”他说到,眼神是那么坚定。
她正胶着地沉醉其中,被他说这一通,彻底懵了,这里的人这么禁欲的嘛……
不过他都这样说,她也不能在做些什么了,收拾好了情绪,只等着他接着要作甚么。
他确实是有备而来,准备了一大堆话,要说与她听。
他低头看着她,做错事一般眼里都失了光彩:“对不起,苏荷姑娘。郑某如此,原好好儿的事,又搞砸了……”
她扶起他耷拉的肩膀,对着他的眼睛轻柔地批驳道:“郑屹,你难道又想温情再现?凡事莫要着急道歉,你与我好生商量,有什么不能变通的呢。”
他抬眼与她相视。
眼是心灵之门,他希望他说的话她能仔细思索,反复斟酌,再从心答复他,于是开了口说:
其实七夕那日,你阿姊曾与我坦露心声。那晚你匆匆经过,我猜想你是见到了,心里觉得别扭,想急着与你辩说,我并未答应任何。可另一方我却是个无理的,我曾用即将面临的险境作借口去堵了她。
如师父所说,敌若临境,我便是只撂下一句从此马革裹尸。我阿娘虽从未劝阻,可我却见她实实在在地熬过一年又一年。
此后我反复想来,竟要把这些险境也拉上你,终于感到自作自受。
你我皆是生养在此境之下,最是能通此意。
苏荷姑娘,如此说来我当真比不上城里如云的郎君……可如今你执起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