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风初掠叶心间
辰时。日出辉煌,万物生长,鸟儿林子里婉转呼叫,露珠大颗嘀嗒滴落草丛里,塘里睡莲开始闭合养颜,金光穿透窗缝照在抹的光亮的地板上,撒在书桌上,和……苏荷脸上。
“木木你说,父亲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出去啊。”
苏将军在上面讲着长篇大论,苏荷在底下嘀咕……诶?木木怎么不理我。
她一抬头,木木目不转睛地听着苏将军讲解,听得比郑屹还认真呢。
郑屹今日也带来一个男子。长得清秀,气质老练,也十分认真地在听讲。
好家伙,合着就我一个不懂武?哪是帮我解闷啊,极刑啊极刑!
好不容易挨到了休息的时候,她跟木木正嘻嘻哈哈闲唠着,郑屹带着那个男子走过来。
她赶紧站起来行礼。
男子穿着朴素,只一件星蓝色的缺胯衫,腰间挂一块玉佩,看起来很稚嫩,白净的脸上端正的五官,眼睛并不深遂却很有神,还有一丝不知从哪里透出来的老成。
“这是我的书童,轻舟。”他向她介绍。
“哦‘也拟泛轻舟’的‘轻舟’?”她听着耳熟,随口问了出来。
“嗯?”众人都疑惑地看着她。
“奥,我说,耶?你是轻舟?哈哈……”唉,常常忘记他们还年轻呢。
“‘轻车熟路’‘学海无涯苦作舟’”轻舟用两句向她解释到。
听罢她便向他行礼,一边跟他介绍到“我叫苏荷,她叫木木。”
“啊,万万不可!”
轻舟连忙回行礼,“我只是参军的书童,苏荷姑娘不必向我行礼。”
额——其实也就是习惯了,没想那么多,她笑着解释到“没关系的,我只当你是朋友,没那么多规矩!”
木木也分别向他们行礼,于是她抬头盯着郑屹看,他还不知所以然。
“回礼啊,郑参军!”她昂着头吆喝他。
木木连忙摆手:“不用得,娘子,我也只是个僮仆……”
“那又怎样,相识一场就都是朋友,朋友之间哪有什么仆不仆的。你说呢,郑参军?”她歪着头看他,怎么说我待轻舟作朋友,你还能轻看了木木?
“苏荷姑娘说的是”他于是听了她的,笑着回了礼。唉,真拿你没办法。
“轻舟,你是书童哇?”她神秘兮兮地明知故问。
“嗯,我自幼在主上身边,主上一直都待我如兄弟,还教我学诗词。”轻舟好生回答。
“哦,那你也喜欢听打仗吗?”
“当然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主上志在于此,轻舟也只想辅佐主上早日策马扬鞭,驰骋沙场。”他含着笑说到。
“唉,行吧。你们三个都是有志在此,就我一个人,啥也不懂。”说罢摆摆手,趴在桌上闷闷不乐。
轻舟见此状不知该如何,小声向郑屹求助:“主上,我可是说错话了?”
他笑着摇头,小声跟他说到“她估计被禁足,心情不大好,你不用太过担心。”
于是他蹲下去,宽慰她道:“这打仗也并非你想的那般枯燥,这里头的学问可多了。”
她坐正,反驳他说:“说了那么多,那要是我方只有冷兵器,敌方又有大炮,还不是只有缴械投降。”
“那可未必,这里面的学问,就是能让你在此番境地,还能一举得胜。”他得意地说。
他向他师父讨教的,可正是这些呢。
“那……你给我说说?”她不服气地问他,心里却真有些好奇。
“好!”提起这些,可正对了他的“胃口”他神采奕奕向他们简析到:“我方是冷兵器,只近战得力,敌方即使有大炮,也得远攻。只要我方作战部署的时候稍加留意,在敌方到达据战之地前就将其拦截,趁其不备,直接交战。即便他有大炮,使不出来,缴械投降的也只能是他们了。”
啊——她支着脑袋看着他,竟渐入了迷。
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微皱眉头,眼神锋利有刃,云淡风轻地说着热血的翻盘计划,少女在侧畔静静地认真听着,微风裹挟着芍药的清香掠过他们的脸庞,阳光交织着淡淡洒下,窗外蝴蝶翩翩展翅……
她连连甩头回过神来。
见她忽然摇头,他以为她有疑问,便停下来看着她。
她看他不讲了,忙夸赞他说:“郑参军讲得极对,我以前都没发现,这里暗藏的机缘!”
见她态度转变如此大,他一时竟羞住了。
垂着目结结巴巴地说到“这只是……只是口说无凭,到了实战应该……会有许多变数,我也只是随口说说。”
“郑参军有如此胆识,以后也定能扫一方敌寇,护一方平安,我朝有你这样的将军,是百姓的福气!”
她打心眼里替他高兴,这样的将军在这样的年代可谓是生正逢时啊。
被她夸赞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