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
罗星长枪飞快地刺出,每一次都迫使李树转攻为守。李树暗中加大力气,朝着枪身狠狠一击。木制枪身哪里能抵挡得住坚硬的狼牙棒?当场便断裂开来。
李树大喜,朝着罗星的马头挥去。罗星赶忙勒马,硬生生阻止了战马前进的脚步,躲过一击。
沉她不备,李树策马上来,狼牙棒直冲罗星胸口而来。
罗星下腰,鼻尖甚至能闻到狼牙棒上的血腥之气。她右手早已扔掉长枪,从腰间拔出了长剑,电光火石之间,罗星的手狠狠朝前刺去。
李树胸口一凉,低头看到剑身穿胸而过。
“不、不……”他从马上摔了下去,气息全无。
罗星将李树的头颅砍了下来,穿在长枪上举着。李树双眼圆睁,骇人至极。罗星骑马立在路中,等待李树大军到来。
片刻后,军队远远出现在了路的另一头。为首的几个看到前方似乎不太对镜,停了下来。
罗星将李树的头颅高高举起,喊道:“你们看清楚,你们的主将已死,立刻放下兵器投降,我就放你们一命!”
李树的下属们看到确实是李树,不禁又惊又吓,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这可怎么办啊?”他们茫然无措。这些人除了跟着李树一起造反的百姓,就是原本怀城的守卫军。大家只是想在乱世中混口饭吃,不想丢了脑袋。现在主将都死了,他们又该去哪里呢?
罗星继续喊道:“若你们不投降,我便上报朝廷,说你们是反叛军。你们不仅会被处死,连家人也会被流放!”
她拍了拍手,路的两边,从树林之中,突然出现了众多人马。“若你们放下武器,我就当你们没有来过,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继续过你们的小日子。我保证,不会事后追究!”
被惊吓到的马匹发出嘶嘶的叫声,怀城军心中更是乱作一团。
“走、走吧?”他们交头接耳,“我们立刻逃跑,料朝廷也找不到我们。”
“他们人这么多,打也打不过,只会没命!”
“李树死了,没人知道我们是逃兵!”
他们心里有了定论,远远看了罗星一眼。瞬间,无数的刀剑被霹雳哗啦仍在地上,士兵们撒开腿,朝着没人的方向狂奔而去。
罗星遵守诺言,叫自己的手下人休要动手,让这些人逃的越远越好。
以五千人对五千人,罗星兵不血刃,无一人伤亡,白得战甲两千,兵刃三千,战马百匹,弓箭无数,大胜而归。
李胜、李树两兄弟占据的城池,已经悉数被赵何成掌握了,相当于整个吉州的四分之一。
这一战能够这么顺利,除了赵何成已经知道李胜李树的情况,王梵音的地图派上了大用场。
王梵音本就是生意人,想来能说会道,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并肩作战,和罗星以及乐易熟络了起来。更别说她的女儿杜田日日混在军中,大家早已经把她当成了何成军的一员。
庆功宴上,大家喝的酩酊大醉。王梵音向来遵守杜家的严苛规矩,不肯多饮,但她拗不过大家的热情劝说,喝了一杯又一杯,渐渐便有些上头了。
她穿着军中窄袖利索的衣裳,一把揽过乐易的肩膀,脸颊通红,道:“乐都尉,咱俩年岁相仿,我早就觉得你非常面善,不知你幼时可曾在京城住过?”
乐易酒量比她好,眼神还清醒如初,闻言只是笑笑:“或许是咱俩有缘。”
王梵音瑶了摇头,道:“自我嫁入杜家,与幼时闺中姐妹便不常相见了。乐都尉,你可曾结过亲?”
她醉了后,竟连贵族礼仪也抛却了,伸手摸了摸乐易的脸,笑道:“不像是,不像是!我走南闯北,结过亲的女子,还是能看得出的。”
乐易道:“王军司慧眼如炬。不过么,我幼时也是定过婚的,可惜我无福消受啊,哈哈哈哈哈。”
赵何成坐在上首,听着她们的醉言醉语,对身旁的苏问之道:“果然酒后吐真言啊。你也多喝一些?”
苏问之耳朵悄悄红了起来,起身道:“我给各位大人煮醒酒汤去。”
赵何成摇了摇杯中混浊的液体,陷入沉思。阳城、怀城两城一破,反叛军首领很快就会知道了。他现在受伤,东边又有伪朝虎视眈眈,不知会怎么对付她?
杯中酒一圈圈荡开,似乎渐渐浮现出高觅那张熟悉的脸。待赵何成认真看去,又仿佛只是她的幻觉而已。
怀城与阳城都有王梵音的商铺。这两地的老百姓去年经受洪灾,人伤亡不多,可庄稼全泡烂了,早就揭不开锅了。
赵何成大手一挥,让王梵音带着掌柜们定时在府衙附近施粥救济。百姓们见何家军举止友善,从来不会肆意抢劫,现在又开仓放粮,顿时将赵何成当成了上天派下来的青天大老爷,有那些比较虔诚的人家,更是在家中日日叩谢。
说起来,赵何成也没有放多少粮。她手头也不宽裕,哪里来那么多粮食送人?她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