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97
两颗贴得极近的心脏,怦怦跳动。敏思的吻生涩且火烫,教赵寰一霎失神。他方回笼不久的理智,似猛沉沼泽,越想着清醒越发沉坠。
迷失中,他回吻敏思,右手掌紧拢她纤肩,继而抬至她后颈。
扯解开了衣襟系带,敏思双手攀于他肩头,且随着如绵似死的吻深长,浅浅换息间,她双手坠滑至他腰后,抚过他腰脊。
十指寸寸移动,灵巧地勾.开他衣袍……忽地,火热.肌.肤贴在一处,赵寰察觉,一下推开敏思,握住了她手腕。
“不可。”他声音带着几分情.动的喑哑,“敏思,我不能……”
他急急替她掩好衣襟,欲为她系好衣衫。
敏思轻抬左手,至他唇口,轻抵他唇瓣,止住他余下之言。
赵寰松开她右腕,去握那左腕。接着霍然而起,撇开敏思,急忙迈步。
“三爷!”
敏思略垂了眼散乱衣襟,并不理会,目光追随着灰暮中的男人身影,急唤一声,道:“我心悦于你,只能是你。”
“赵寰——”
回应她的,是林间河风以及入夜时分,除虫鸣喧闹外的沉沉深寂。
敏思上前,从他身后环住他,下颌抵在他肩头,“如你所愿,我明儿一早就走。你……当真绝情至此,狠心至斯,欲让我记恨难忘?”
“躲甚?怕甚?”
“你敢对我言一句,你心不悦我么?”
“敏思……”
“为何?你说个子丑寅卯,怎就不能……?”
赵寰喉间苦涩。敏思之前那话没错,三王同争天下,是敌非友。送她去汉地,非他之愿,亦情非得已……但无论如何,终是他推开了她,负了她。既去汉地,相见何日,没谁能料。更多的,他与她都明白,若去,极大可能再无归期。
各属不同之地,即便有相见那日,或也难续前缘,一个‘敌’字当头。
他负她如此,违诺再先,又怎可以去毁她清白,使她今后受人指摘。
赵寰双拳紧握,片刻,狠心掰开环抱住他的那双纤手,狠心离去。哪晓……敏思比她更快一步,下着死劲咬了他右肩一口,倏地解下悬于他腰间革带上的那块令牌,慌忙后退,一壁盯住他防他抢回令牌,一壁快快整理自己衣衫,穿好已然生了汗馊味儿的外衣。
“敏思。”赵寰皱眉。
整理毕,敏思神色一沉,绕开赵寰,脚下生风一般,直直朝前。
她再没了顾忌,也不愿去顾忌。临别前,只愿从了心意,毋需如往常瞻前顾后,连说一句话都要三思四思。
有主将令牌在手,一路畅通无阻。敏思向着赵寰营帐而去。
“你……!”正盯着亲卫巡逻的赵笙,乍见敏思,眉心一跳。
“让开。”敏思举着赵寰令牌,无半分同赵笙叙说的心思。
“你这是……”赵笙迟疑。先头在河畔,李二五口中的‘白斯’确似敏思身影,三爷也追着那道身影去了。眼下他瞧得明白,‘白斯’么,当是敏思无疑。
敏思手中令牌,也当是三爷将令无疑。赵笙示意众精甲退开几步,他挪开半步。
位处大营中央的主将营帐就在眼前,敏思收回令牌,不理赵笙一脸惊色,撂开帐帘便进去。
因她进得突兀,樊义并韩良忠等惯例候在三将军帐中,等着晚间议事的众将领,全瞧向了她。
“大胆,哪处当差,竟敢擅闯主将——”樊义佩刀出鞘,却被韩良忠拦下。韩良忠眼尖扫见敏思手中令牌,与了敏思几分客气,“可是三将军有示下?”
虽说,于今个夜里,敏思已洗去面上刻意存留的污垢,彻底露出了她风华面容,但到底一副下等火头兵打扮,无怪樊义等要拿她斥问。
敏思原不知帐中有人,更不晓三爷一会要议事,她是凭着心头恼愤,急急而至。面上闪过一瞬诧异,便从容下来,没回答韩良忠,只于一旁静静站立。
赵笙唯恐樊义等不知敏思乃何人,拿问下伤了敏思,亦紧随敏思入帐。他虽一句未解释,但韩良忠瞧他明显回护敏思的举动,并挨敏思站立一处,已然明了,这‘姑娘’非是擅闯。
韩良忠细细打量过敏思,想起来,这位‘姑娘’是见过的。
他朝另几位将领打了个眼色,示意暂且出去。
“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强被韩良忠拉出帐外的樊义,一脸不解,极度不满。
韩良忠与众位笑道:“诸位可还记得,那位照顾了咱们三将军箭伤的……姑娘?”
“你说,他是——”樊义倏地瞪大眼珠。经韩良忠提醒,片刻,他猛地点头,似已经忆起。轻轻嘀咕,“怪不得,但她怎么在……”怎来了峤岳大营?
“怎么一副火头兵打扮?”樊义正思着,韩良忠狠狠踩他一脚,轻咳出声。
“韩良——”
‘忠’字